胡青愧像看傻子一样盯着段熙睿,捧腹大笑道:“殿下,我真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会感觉光凭你一句话就能号令我部下的兵士吧?”
陈铜雀将一块方巾扯成两半,在他的腿上拴了一个疙瘩,又从中间扯了一些野草,揉碎了敷在他的伤口位置,说道:“我之前行走江湖的时候被甚么东西刺伤或者打猎的时候被野兽咬伤就敷些野草在伤口上,每次好得都快一些,因而大抵也晓得甚么东西有止血的服从,你运气不错,四周就有我常用的野草,应当过不了多久就会结痂。”
吃饱喝足,两人就直接躺在地上,陈铜雀叼起一根青草,草根汁水微涩,但有一阵暗香,二人躺在地上盯着天空发楞,纳兰纵横问道:“公子你来大理做甚么?”
段熙睿苦笑一声,看了看四周还活着的嘉赟关甲士,朗声道:“各位,我是大理三皇子段熙睿,本日谁能拿下这个乱党,本王重重有赏。”
段熙睿目光果断的盯着那道血都涌不出的城门,轻声道:“既然不姓段,那和仇敌有何辨别。”只不过他没有抽泣,却有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胡青愧既然决计已下,当下便也没甚么好怕的了。他从地上挑起一根铁枪,只是悄悄一送,铁枪便如闪电普通将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的韩腐败扎在墙壁之上,奸笑道:“韩兄真觉得本身做的滴水不漏了?”
段熙睿笑了笑,身后本来被胡青愧命人关的严实的大门被重重推开,陈铜雀带着纳兰纵横走出了城门,在内里,一眼望不到绝顶的甲士没有收回半点声响,就那么黑压压一片,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陈铜雀手指在空中上悄悄敲击,感慨道:“乖乖,这胡家在嘉赟关不得了啊。”
陈铜雀摇了点头,说道:“跟着我没有好成果的。”
见段熙睿一时语塞,胡青愧接着道:“如何?要调两雄师镇的懦夫来把我绳之以法?别觉得杀了我两个卫兵就觉得本身是救世主了,你也不看看本身在甚么处所。”
陈铜雀好整以暇的坐在台阶上,拉着纳兰纵横一起看戏。在大理,两雄师镇的交叉口,如果段熙睿都没有才气拿下胡青愧这个级别敌手,那他还真得好好考虑到底会不会为了帮他篡夺王位而将巴蜀这么多年安插在大理的明线暗线全数暴光。
夜风习习,火光摇摆。天空中明月还是,却仿若照不亮这个掩蔽在跌宕山川中的关隘。
荣谷茂阖两雄师镇屯扎了三万精兵,这是段熙睿敢与段威争大理王位的最大保障,但他段熙睿既然敢只带一人便进入胡家的地盘,莫非真的觉得我胡青愧不敢动你这个三皇子?
胡青愧左顾右盼,佯装惊骇,拍着胸口道:“三殿下大人有大量,还请饶我们一命呐。”四周将他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甲士收回放肆的笑声。
段熙睿与白凤跟着走出大门,胡青愧与部下亲兵惊诧的说不出话,就那么眼睁睁的盯着商队中的人也走出那扇控扼大理咽喉的大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几万兵士如潮流般涌向城门。
究竟上胡青愧固然在大理算不上多么顶天的纨绔,却极其傲岸,对军功卓著的段威是打心眼儿佩服,最瞧不起的便是太子段武,感觉此人没甚么本领,可惜了太子这个身份。而对于段熙睿,之前只感觉这个三皇子在两位哥哥面前摆布逢源,没甚么大出息,现在情势窜改,实在也有那么一点不肯意承认的佩服。一个能在乱世中扶摇直上的枭雄,要的就是段熙睿这类能屈能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