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高走后,季和裘一人躺在龙床上,望着头顶雕龙画凤的金雕床梁,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回放起无数画面,这几日的也有,前几年的也有,统统的统统交叉在一起,最后都化作他唇边的一抹嘲笑。
“那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如果他所言非虚,现在陛下的身材内里是一个叫做云小天家伙的话,那他岂不是代人受过?可万一这还是陛下的演技,我们……”陈思高忧?地说道,他说到前面也不晓得本身在说些甚么了,他固然没有直面过云小天,但是被玩坏的程度并不下于任何人。
哦,对了,修罗场……这茬提示了他,他如何健忘本身但是具有后宫美人三个的天子陛下了呢!
沉寂无人的太和殿内。
小宝:“陛下,您如何了?”
云小天默不出声地看了他一眼,他如何能奉告他你家陛下是被赶出来的,这会儿归去万一讨人嫌岂不是很丢脸。
“统统原定打算……还是停止。”
云小天假装心血来潮地说道:“朕想去后宫转转。”
只是……
季和裘神采一顿,他冷声道:“之前陛下说的话你闻声了多少?”
云小天在饭厅风卷残云地处理掉晚餐以后,正想回太和殿,俄然脚步一停,身后的小宝猝不及防地撞了上来。
他此话一出,陈思高的脸上先是一阵苍茫,然后垂垂发白,看着季和裘黑暗中俊美刻毒的脸庞,无数回想冒了出来,他神采惨白地再次伏到在地,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恍然大悟的惭愧,“大人!我真是该死!”
季和裘冷眼看他,忽而笑道:“陈大统领言重了,降罪?秘闻岂敢。你现在翅膀硬了,和我一样官居一品,你做甚么秘闻都无权过问,何来降罪一说?”
季和裘沉吟了一会儿,忽而问道:“你信吗?”
季和裘不言,不知在想甚么,秋风穿堂而过,吹乱了他的长发,吹迷了他的眼睛,也吹得他身上的伤口模糊发疼。
他咳嗽了两声道:“朕不想回太和殿了,朕想到处转一转。”
“是。”
他真是笨拙至极!
“部属罪该万死,请大人降罪。”他扑通一声跪在了龙床前,幸亏大人最后还是挺了过来,不然他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季和裘看着窗外无风主动的树枝,轻声道:“陈思高。”
小宝还觉得他们两个真的吵架了,他善解人意地安慰道:“陛下不要和国相大人置气了,国相大人胸怀天下,想来是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何况陛下您一时不归去还行,到了寝息的时候还是得归去呀,不然今晚在哪寝息呢?”
季和裘冷声道:“思高,这是最后一次,若下次你还做出这类不顾大局的事……休怪我无情。”
小宝一副喜极而泣地模样道:“陛下这还是您复苏以来第一次说要在后宫寝息……我们大燕后继有人了啊!”
陈思高一惊,他用膝盖向前挪了两步,脑袋伏在了地上,凄声道:“大人千万不要如许说,部属知错了,部属不该擅作主张,大人赎罪!”
他开阔地看着季和裘的眼睛道:“我不信,大人,陛下所言之事未免过分天方夜谭,别的不说,你我都已过弱冠之年,这茫茫二十载的韶华,莫非都是陛下的南柯一梦?我们所经历的统统苦痛与叛变,到头来成果全用一个梦字揭畴昔?实在好笑。”
季和裘一勾嘴角,冷冷隧道:“我也不信。可我们不得不信,不然陛下身上的窜改没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