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唯唯诺诺的女儿,董莉越来越不耐烦了。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啊?一整就给我来这个死出。我真是生块木头都比你强!我问你,事情的事咋样了?”
而这熟络的氛围,倒是夏青橙从小就架空,顺从的。她不想,乃至有点惊骇跟那些“叔叔”“阿姨”说话,常常端着饭盒在人家门口转悠半天,就是不敢按门铃。或者劈面碰到某位“叔叔”、“阿姨”,离老远就低下头,假装没瞥见。对于“叔叔”“阿姨”们的体贴乃至是嘉奖,她表示出来的也都是忐忑不安,别别扭扭。为此,她也没少挨董莉的斥责,说她不懂事,没规矩,不风雅。这些斥责伴跟着夏青橙的生长,在她考到省会上大学后,也成为了董莉每次打电话的主基调。
没等夏青橙把话说完,董莉又炸了。
夏青橙的家在临市襄城的石化产业区。这里就像个独立于郊区的小六合,自成体系。以是,同为公司员工的夏青橙的父母,固然仳离二十多年了,还是同住在一个职工大院。直到父亲夏远兴辞了事情,下海经商,才结束低头不见昂首见的难堪。
夏青橙清算了一下头发,然后规端方矩坐在电脑桌前,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才哆颤抖嗦点了接听键。
夏青橙持续低头保持沉默。
而此次,就在夏青橙觉得暴风雨要来了的时候,董莉的语气却变软了些,斥责的调子里多了一丝委曲的哀怨。
“啥玩意?‘社恐’?别净跟我整这些个新名词儿!我看你啊,就是个闷葫芦!从小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你瞅瞅你阿谁憋憋屈屈的样儿?从小到大,就没见你大风雅方地说过话。你妈我,上学时候是班干部,在厂里是三八红旗手,下台发言向来都是举头挺胸,铿锵有力。你看看你,哪有一丁点儿随我?就随你阿谁没知己的爸……”董莉越说越活力,用力拍起了茶几,“别人咱不比,可你如何就连阿谁狐狸精生的都比不过?我这脸啊,都让你给丢尽了!”
董莉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失利了,你得从中总结经历,接收经验啊!从哪颠仆,就要从哪爬起来!”
“这回不是电话,是、是视频……”夏青橙都结巴了。
终究转入了正题。
原觉得彻夜难眠的是夏青橙,可最后反而是翟筱筱因为担忧好闺蜜一夜没合眼。
董莉这边却方才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