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红说:“是,我深思你睡觉呢。”
干红说:“姓姚的,是甚么来头儿――她本来是干啥的?”
干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邓淑娴对干红说:“你哥返来了,还挺快!”
干红笑,说:“赵市长?海卫的市长不姓王吗?”
说着,邓淑娴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楼门,从那里抄起一部手机就打出去。说干红来了,像公布一天大的喜信似的。
干玉权说:“别小瞧构造干部,构造里藏污纳垢,又藏龙卧虎。揣摩人的心机――这点儿小聪明还是大家都有的,要不,他能混下去?我担忧你这方面。你大咧咧的,晓得你的,行;不晓得你的,用海卫人的话说,就是彪呼呼的。”
干红说:“爸那你说,为啥装呢?”
邓淑娴说:“哼,咱都晓得,他能不晓得?软盖王八呗。”
干玉权说:“她多大年龄?”
二娘说:“他那是眯着呢。他没睡。你干啥呀?”
邓淑娴说:“赵市长是副市长。现在已退休了,但是现在两人还来交常常的,你猜咋地妹儿?姚欢给赵市长生了一个儿子,挺大了,现在十八大九了吧!”
干红说:“急甚么?到放工的时候他不就返来了吗?”
干玉权说:“他如何熟她?”
干红说:“是是!嫂,你熟谙她?”
干红说:“那赵市长如何不让她当官呢?”
干红放动手里拿着的装猪头肉塑料袋,说:“猪头肉!”没头就跑到他爸的屋里。
干玉权孔殷地问:“去哪儿上班了?”
打完电话,邓淑娴又迎了出来,双手拉住干红的手说:“妹儿呀,明天你不说你明天不来了吗?是不是怕我不去海边儿走啊?那能吗?好不轻易找到这么一个好方儿,我还能半途而废?那也对不起你的一片心机啊?”
干玉权说:“咱东北有个词儿,叫‘装憨儿’――《红楼梦》里也有这个词儿――那是装‘浑厚’。‘浑厚’某种程度上就是‘彪’。”
干红说:“为啥?”
干红说:“她说她四十九。”
干红说:“和我哥是同业,‘宏达传媒’你晓得吗?”
二娘说:“为啥?没有龙王能行?渔民靠龙王,农夫也靠龙王。你都忘了,在老屯,‘仲春二’都给龙王上供。供猪头、馒头。你看我蒸这馒头就预备上供的。”
干红说:“你说她是装的?”
干红说:“我靠!挺有情节的嘛!那,姚的丈夫能不晓得?”
二娘说:“忘啥也不能忘了‘仲春二’呀。”
邓淑娴说:“明天是周日,他不上班,出去可不干啥去了。”
邓淑娴有些游移,但还是翻开了门,一看是干红,眼睛一亮,一把把她抱住了,冲动地说:“妹儿呀!你可救了我了!让我晓得做人的兴趣啦!”
邓淑娴说:“是不是叫姚欢?”
干红听到这里,扑哧一下笑了,说:“爸你说,阿谁老婆儿,姚总,也彪呼呼的,她姓姚,一门儿让庄科长管她叫‘姚姐’。还晓得‘姚姐’和‘窑姐’是谐音,是‘ji女’的意义,还非让庄科长叫。你说彪不彪?”
二娘说:“保风调雨顺,五谷歉收啊!”
邓淑娴瞪大眼睛说:“是吗?!这么快!在哪儿呀?”
邓淑娴出去开门。
干红说:“供龙王干啥?”
干红说:“他们是同业。中午用饭时,姚总说熟谙我干哥哥。她熟他,他能不熟她?我去问问他。那,爸,我早晨就不在家吃了。”
邓淑娴说:“干啥的?是‘三连岛宾馆’的办事员。‘三连岛宾馆’本来叫‘市当局接待所’,赵市长总去,就搭勾上姚欢了。姚欢,本来不叫这个名字,叫个挺土的,甚么婢养的名字。是赵市长给她改的,说白日早晨只要瞥见了她,就欢畅,就‘欢’。以是就给她起了‘姚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