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红说:“毕业?去各地官方办的技击馆甚么的,教人擒拿搏斗、防身术,另有当保镳,或者变相保镳――秘书、司机啦。要不,我们学开车干甚么?”
干红说:“不喝不可吗?”
男人说:“本年毕业了?毕业如何干上‘代驾’了?你学甚么的?”
男人又抽出那张百元钞,向干红举过来。
二人笑。
男人说:“能。对数字最敏感的,你说吧。一遍我就能记着。”
干红扭过甚来,看了一眼,说:“也行啊,迪赛的,一万五千多呢!”
干红说:“夸大啥呀,我这是‘得亿羊’的,海宁产的,两千挂点儿零儿。”
男人说:“那也不能……”
干红说:“成了,去打比赛,但大部分都排不上。‘锻练’不可,‘锻练’都是打比赛退役的。‘西席’更是凤毛麟角了。”
干红说:“那真是本领。听好了――13906301902.”
干红说:“客岁生日,老爸要送我一样生日礼品,让我在网上选。选的过程中,体味些皮夹克的行情。说实在的,当初我本相中你身上穿的那件了,就是太贵了。客岁我还上学。”
黄灯。
男人也骂:“这个婢养的!找死哪!”
干红说:“我说,你能记着?”
干红说:“实在我从不到网上、阛阓里满天下找甚么牌子。”
男人从椅背上把身子挺起来,说:“行,就停在这儿吧,一会儿我往里开。”
干红说:“左还是右?我拐出来吧。”
庄则梁说:“哥是真的,不是装(庄)的。”
男人听入了迷,说:“成心机!那你,如何干上‘代驾’了?技击馆教头、保镳,蛮成心机的吗。”
干红说:“晓得了?那就别和我争了。”
男人说:“谁说不是呢!但是,交警不让呛(山东方言:‘不答应’),逮着你就让你吹,一吹一个准,一吹一个罚,我是让他们罚怕了!”
男人觉得干红笑他自嘲自贬,就说:“你笑?我讲的都是实话。你说,咱也承诺不了人家甚么,给人家办不了甚么事。小手指尖儿这么大点儿事儿,也得抬头看局长的下巴。你能定下甚么?你敢定甚么?只不过跟着混两顿酒,面上送礼,捎带上咱。啊,这衣服是人家送的。”
干红说:“局长没喝醉?”
男人说:“那干甚么?合适‘搏击’的职业是甚么?总不能学了三四年,毕业就是赋闲吧?”
男人说:“不喝?你想不想干了?跟着局长出去喝酒,你装淑女不喝酒?那不给局长添堵吗?”
干红策动车,说:“我学的是……”
干红说:“无所谓。”
干红说完,就翻开车门,下了车。
这时,一辆皮卡急慌慌的从他们车前驶过。干红的车都走起来,被皮卡这么一晃,吓了干红一跳,她一脚把车踩死了。
干红笑了。这句歇后语,她仿佛听她爸也说过。方言俚语,东北和山东最靠近,东北大部分人的祖上,都是山东移民。
男人也排闼下了车,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绕着车头给干红“代驾”费。干红左手用两个指头夹住那张百元钞,右手攥住男人的左手腕子,把百元钞往男人的皮夹子里塞。男人试图争论,但越来越感到干红的手劲儿,说:“哎哎,你手这么有劲儿!”
干红说:“甚么‘分子钱’?啊,你是说――和我一起的,是我一个叔叔,我爸的好朋友,咱海卫市还没有代驾公司,我上哪儿交分子钱去?”
干红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