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欢心想:但是出息了,可贵有一个早晨没喝酒!
姚欢说:“开一圈儿?”
颜经理受宠若惊,端着两个小肩膀,小跑着跑到奔驰车跟前,谨慎地拉开驾驶室的车门,象新娘子坐花轿似的,坐进了车里,跟着一声策动,车,缓缓地开出了物业的院里,颜经理按了一下喇叭,就沿着蜿蜒的车道向他们后边开去。
颜经理说:“刷卡机?有有,在里屋。”
姚欢猫腰看看,又挺直了身子,以屋子为参照物,打量着大石堆,设想大石堆底下压着的车,它停下时的方向。想想,不是这轮子所明示的那样。要么,是被刹时倾泻而下大石块压串了方向,使它车头起码向大门方向倾斜三十度;要么,它的右前轮被压断了,甩了出去。本来那轮子应当被摔砸在大门上,但随后滚下的一块大石头当即“禁止”了它行进,随之而来的大石块毫不包涵地埋葬了它,只是石块和石块的碰撞中,使它暴露这么一小段。
颜经理说:“我可真想开一圈儿。”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出走。来到外边,小区的途径照明灯已经亮了。在路灯晖映下,姚欢新买的荧光栗色车分外刺眼,显得非常华贵。颜经理看着这车,赞叹着说:“哎呀!真……,姚总你新买的?!”
进了屋,她手伸进门里,摸到开关,把室内的灯翻开了,回身关上了防盗门。她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儿,就往楼上走,踏上第一个台阶时,她看到老关还那么蛤蟆着身子倚在沙发上。
她喊了一句:“老关!”
姚欢浑身打了一个暗斗,似有痛苦之感。她乃至想,那么一大堆石块砸在身上,很多疼啊!
颜经理拿起那把留在外边的钥匙,说:“这一把是装修钥匙,你插在钥匙孔里反向一扭,装修钥匙就废了,你就用这封着的四把。”
(老关死了?!)
姚欢说:“那从速归去吧,你看看,迟误你到这么个时候,真抱愧!”
颜经理赶快说:“钢,另有造飞机、造坦克的金属,军改民的企业吗!这门,防火防盗防爆。说做尝试,一座楼震塌了,一看门,好好的!”
姚欢表情为之一畅,心想:别说到底能不能如许,就是这么说说,也令人宽解!保不准甚么时候,又有人卸一车石头。要真这么健壮,石头落在门上边反弹归去,把卸石头的车砸翻了,把卸石头的人砸死了,那才解恨!想到这里姚欢笑了,说:“统共多少钱?”
姚欢跟颜经理进了里屋,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联卡,在物业的pos机上交钱。
这老关,又是喝醉了睡了。他此人,真是醉生梦死,无可救药!你说要他这么小我干甚么?!不如死了算了!
颜经理没听清,问姚欢说:“你说啥,姚总?”
交完钱,颜经理把一串钥匙交给了姚欢。这串钥匙一共五把,四把是封在一起的,只要一把留在外边。
姚欢笑了笑,说:“有pos机吗?”
姚欢又连着喊了好几声,老关没一丝覆信。
姚欢惊骇了,她扶着楼梯的扶手,胆战心惊地往下走了一阶,探着头,大声地喊:“老关!”
姚欢绕到应当是车头的方向,去寻,没有,都是大石头。姚欢往大门方向走,本没筹算瞥见被压的车,却看到被压斜出来的一段车轮子!
大门前还是一堆大石头,只不过离大门有五六米远。老关那辆别克还斜插插地停在那边,仿佛没动过。姚欢心想:别的不可,可到是挺记道儿,人别人如何停他还如何停!你再往外打打方向盘,车身不就摆正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