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话人此时哪有不明白的事理。只见他猛地掀翻一张桌子,对着棚外少年大吼道:“少爷快走,别管我!”说完他就冒死的冲上前,一把抱住那大汉,死死不肯放手。可惜的是这平话人到底是读书之人,手无缚鸡之力,那大汉双肩只是微微一分,立时就挣开了他的双手。那大汉右手竖起如刀,往这平话人肩上狠狠一斩,只听得骨骼碎裂之声响起,那平话人一声惨叫,顿时瘫软在地。
江沨拜别娘亲后,在左思右想之下感觉既然已经得了《三元周天功》的全数功法,干脆再修炼一番。毕竟江湖险恶,修真者之间的争斗更是一招判存亡,气力弱的失利者除了灰飞烟灭根基别无他途。以是他又回到了那覆钟峰闭关了起来。
我们陛下有五位皇子和一名独生爱女,荆都破裂之日,皇上派出荆都最奥秘的铁血阁燕云骑护送诸位皇子突围。可惜那李天轶早已算到,他也不知从那里请到了道法高深的修士,这些修士神通泛博,弹批示手间我们的大内妙手就化为了齑粉。唯独陛下的爱女在一奥秘忠仆的护送下,冲破重围,今后隐姓埋名。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李天轶登了大宝,娇淫奢糜,更包养一群魔人,信那采阴补阳,和车血府的邪术!将这荆都搞的似阿鼻天国。真是天道无眼啊。”
平话人大吃一惊,赶紧摆手道:“这位懦夫,这如何使得,小老儿只是山野村夫,只凭一张贱嘴,混口饭吃,不敢当得起懦夫这么大的犒赏啊。”
此处是浣花江干,一野渡边的小村落。村落不大,只要十来户人家。村头有两颗大柳树。现在正有几根竹竿紧挨着大柳树扎着,顶起一大块油帆布,构成了一个凉棚,棚子底下,横七竖八摆着三四张桌子和十来条凳子,做的就是这来交常常在这野渡上行走的人。
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左手中的拨浪鼓一阵摇摆。唱道:“桃花无主复自开,硝烟茫茫信鸽带。宫闱残破围天井,来世不投帝王家。”
平话人见状,晓得局势已去,一时泪如雨下。只见他对着彼苍大喊一声:“主公啊,张易之有负重托,对不起你啊!”说完他对着大汉的大腿狠狠地一口咬下。
平话人被这俄然的变故吓得连续退了好几步,木盘中的铜板、银子散落的满地都是。他双目圆睁,指着大汉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大汉被咬的生疼,一时候凶性大发。吼怒道:“老匹夫,你找死!”说罢右手弯起如鹰爪,照着平话人的天灵盖狠狠的抓去。
明天的棚子里有些热烈,村庄里的小孩和过往商客都立足不前,只因有个平话的在讲故事。这平话人六十来岁年纪,一件灰布长袍早已洗得发白,袖口与下衣衿处密布的补丁也显现出这位兄台也是费事人家。
浩浩江水,滚滚东流,此江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唤作浣花江。江两岸有两排红枫树,一棵棵长的稀有人高,叶子似火烧般的殷红。江风吹过,片片红叶飘落江中,装点着浩大江水,浮浮沉沉,真当的起“浣花”二字。此时已是玄月,恰是初秋时分,路边的野草方才开端变黄,一抹夕阳映照之下,平增了几分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