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士点头，“未曾见过。不过，师父当太医时听到过很多传言，说曾有仙师在宫中出入，和王族贵胄交好。财色名利诱人眼，在贫道想来，所谓的仙师恐怕也难逃七情六欲，算不得超脱。”
他们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翠明山还好，有一条人走出来的路，下了翠明山，在往里走就是完整的荒山野林，得沿着兽道，从齐人高的荒草中穿行，就算明白日秦桑也看不出走到那里，只能跟着老羽士亦步亦趋。
他对修仙之人固有的印象，就是饮朝露餐烟霞，遁身名山大川、洞天福地，一梦千年过，俗事不沾身，等闲不闪现于人前。
莫非要去京师碰运气？
“贫道打小就是羽士，不过”
从山谷爬到半山，再沿着山崖上的羊肠小道转过弯，又下山，又上山，中午才来到传说中的煌煌山脚下。
不知不觉已是入冬时节，老羽士收留了几户哀鸿，道观里添了很多人气。
听着山林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奇特呼啸，秦桑内心发紧，暗道小爷不会求仙不成，死在虎口吧，边走边轻声问：“道长，您来这么深的山里采药，就不怕虎狼把您吃了？”
这时，他已经认识到，不管幽冥经是武功心法还是修仙法诀，毫不是这么轻易修炼的，他要有充足的耐烦才行。
老羽士云淡风轻，用药锄拨弄荒草，“内里的草药早就被人采光了，只能进山。你不是有技艺傍身，怕甚么？”
“倒是碰到过山狼，贫道有师父传的驱兽粉，能起到一点儿感化。”
秦桑满脸佩服，给寂心道人续上茶，“师祖他白叟家官拜太医，行走禁宫，必定晓得很多隐蔽吧，莫非他亲目睹过仙师？”
走这类路，秦桑都滑倒了好几次，走的心惊胆颤，老羽士却稳如泰山，秦桑忍不住思疑到底谁是年青人。
下山义诊，每天都要熬好几锅汤药，草药耗损的短长，难怪要去采药。
“道长本来是王谢以后！”
“师兄，师父说观里的草药不敷了，他明天要上山采药，让你清算好行囊，和他一起去。”
实在除了乌木剑那些东西，他也没有甚么产业，采药用的东西和吃食都由明月筹办，他用布条捆好一身棉衣，带上一双厚棉鞋，就是统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