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仁达也笑嘻嘻的:“父亲大人在此,孩儿怎敢班门弄斧?”说完拍了拍黄悫的小肩膀,回身去看基层船舱的下人们收东西。
“不孝儿仁宽问父母大人安。”说着以头触地深深拜了下去。
正在收茶具的阿环闻谈笑着答话:“要说奴婢们再欢乐也没有太太欢乐的,这几日哪一日不听太太念叨一遍大爷大奶奶并谦哥儿诚哥儿丰姐儿的,啊哟,几乎还忘了我们大姑奶奶呢!”
还不待刘氏再说,另一边舱门口闪出去一小我,一面往这边走一边面说:“父亲,母亲,眼看着就要泊岸了,儿已叫下人们清算着……”说到这的时候已走到近前,瞥见严景安却俄然住嘴不说了。
船上的严景安佳耦不免有些担忧,严景安就皱眉:“将而立的人了,怎地还这么沉不住气?”
刘氏却点头:“守得着这个就守不着阿谁,老是免不了要念叨,你不耐烦听,我自和丫头们念叨去。”
身后的老妻刘氏见他越来越靠边,恐他不谨慎跌下去,就走了几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将他往船舱里拉:“到这会了才出这幅懊丧模样却又是做给谁看?从燕京出来一起浑若无事的说‘人事已尽,现在也只得听天命’的倒不知是哪个?”
船舱里的刘氏看着婢女们交叉来往、忙着清算器具,却半点不显混乱,个个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就笑着说:“眼看着泊岸了,我瞧着大伙的神采都比先时好很多了。可见是要回家了,一个个都欢乐起来。”
“还瞧甚么风景,眼看着就到了,出来换件衣裳,好歹也要做出几分衣锦回籍的模样来罢。”刘氏不放手,扶着他持续往船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