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细细检察了往年原主与男一相处的日子,反倒是更不急了。
苏菀的状况却非常轻松,她脱下原主喜着的素色,换上一袭绯红大氅,站在凝雪院中的梅花树下,一时让服侍的婢子都恍了神――仅仅是几日的时候,她们曾经整日以泪洗面的女人,现在已是容光俱在,如同天女。
楚枫收起锦帛,淡淡看她一眼,“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安息。”
见婢子入内,见礼,眼角犹带泪痕,“我家女人见主公深夜不眠,心生顾虑,让婢子将此物交给主公,还让主公早生安息。主公……”婢子偷偷看了楚枫一眼,谨慎翼翼道:“已有好几月未曾与我家女人相见了。”
婢子一愣,忙将锦帛呈上去。
“嗯?”婢子迷惑,主公与女人干系疏离,这是全部王府都知的事情,主公……又怎会理睬自家女人的近况。
楚枫头也没抬,只听这声音,便知是表妹方筠来了。而体系则打量起这位昭和翁主来。她第一目睹此女时,体系便当即辨识出了她对原主难以袒护的恨意值,的确从一双美目中闪现了出来。
楚枫神采不由一僵。
她的神采尽悉落入苏菀眼中,苏菀凤眸微挑,随即暴露傲岸,又对劲的神采来。即便如此,她的双眸仍旧惹人垂怜,仿佛藏着与生俱来的星光。
苏菀不疾不徐地摘下了枝头的梅花花苞,柔荑玉指恰如花蕊点雪。她轻抿朱唇,微浅笑着:“不消急。”
她柔声笑道,“你将此物交予我王兄,并且转告他,牢记早生安息。”
本日,俄然忆起那些两小无猜的日子,楚枫内心忽竟漾起一丝波纹。
原主与男一之间并非毫无情分。楚歌十岁入王府,彼时楚枫尚未与天下群雄争霸,楚歌也尚未被流言所伤,对此二人,统统都恰是最好的年纪。
楚枫听闻,眉宇微不成查地蹙了蹙。
苏菀被体系送过来时,正值偃都王府腊月寒冬,原主楚歌被留在王府别院中,已有好几月未曾见到楚枫。苏菀却并不急着见他,反倒是时而打扮,时而写字,面对下人们的刁难,亦是淡然处之。
方筠抿笑,从婢子手中接过一盅羹汤来,笑容甜美:“我知表哥必然也没睡,便去小厨房亲身做了一盅梅花羹来给表哥喝,这都是用最新奇的梅花花瓣所做,表哥你快尝尝。”说罢,她便将银匙置在案几上,又将汤盅布好。
苏菀樱唇微勾,细细打量起这位新的攻略工具来。他长身玉立在灯火前,面庞惨白俊美,薄唇轻抿,特别是那双冰冷的眸子,与读书时专注的神情,倒让她想起一故交来……
只一句细作的流言,便能让男一对这个王妹视作无物。女二昭和翁主,即楚枫表妹方筠,她的手腕与心机,果然是高超。
乱世中的枭雄何愁寻不到千娇百媚的女子。能够危及他江山的祸水,哪怕是他的mm,也定是一根如鲠在喉的利刃。
苏菀却不介怀,反倒是对这异世提着几分兴趣。
婢子突然想起方才女人的话,敛首答:“我们女人……本来就体弱,比来又旧疾复发,卧床难起,故而才经常做这些针线活儿来打发时候。”
……
楚枫面无神采,端端方正放在膝上的十指微有些伸直。他顿了顿,轻声道:“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她十岁便来了王府,能做出甚么事情来,将东西给我罢。”
苏菀抿唇,“你固然送去,王兄自会收的。如果……王兄问起我的近况,尽管说我卧病在床,不便见人。”
没想到,楚歌都病了,还是这般不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