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为何。
梦里的场景时而是铺满外相的魔宫,时而是开满鲜花的田野,或是那遮天蔽日的大树上伸出的一根枝桠,晃闲逛悠的却如何也不会断……
因为他一向不晓得真正的阿姐是甚么模样。
虽得神女眷顾,梦里的阿谁他偶然畏畏缩缩,涓滴不敢冲犯神女,偶然却胆小包天,将神女扑倒,做尽缠绵欢愉之事。
自打从云鹜口中得知阿姐还活着以后,裴子清就常常做一个梦。
如果那双眼里能多些告饶的雾气,就更美了。
他稳了稳情感,谨慎翼翼地扣问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安息?”
但性命垂死之际,总会从天而降一个面貌被圣光遮挡的神女。
面前女子熟稔的口气,让裴子清仿佛穿回到了两百年前。
这个梦在两百多前,他还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少年时,也做过。
明显前一刻他还做着同阿姐欢好的好梦,这一刻却甚么动机都不敢有了。
在神女眼里,皮郛是丑是美无关紧急。
洞房花烛夜,魔君望着本身的魔后,一想到梦里的场面即将成真,他冲动镇静,浑身的血液都在号令躁动。
可不管梦境如何窜改,他都没有看清过神女的面貌。
各种阴鸷可骇的设法想臭水沟里的水泡一样往上冒,却不料,他等了好久,设想中的画面并未呈现。
梦里,他或饿死或冷死,或被人打死,非常惨痛。
甚么良辰美景,甚么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十足在一刹时化为灰烬。
“我……”男人出口的声音过于降落嘶哑。
――或趁阿姐不重视,毁去她毕生修为,将她困在这鸢清宫那里都不准去。
这但是阿姐,他真的要获得她了?
而他……
阿姐面上还是无悲无喜,眼中亦平平无波,情感寡淡,她只安静地问了句:“把我欺诈到你的地盘,不为着跟我相认,反倒把我变成你的魔后,阿清,你到底打的甚么算盘?”
裴子清在生硬地站了半晌后,缓缓昂首,看向面前的女人。
他问过云鹜,云鹜只道阿姐长得如何如何绝色倾城,是个能够等闲扯破空间的短长人物。
女人歪坐在软榻上,姿势慵懒,模样清冷。
南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若不是我及时戳破你的身份,阿清彻夜是不是想做些甚么?”
魔君俯身,偏头,将头枕在了女人的腿上,轻声道:“阿姐,你为何才来,阿清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