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诚恳的男人敲了敲旱烟烧掉的灰烬,声音粗哑道:“晚了,这里正闹瘟疫,你兄弟伤口传染,得了瘟疫,已经被官兵抓走了。”
郑舒南:“……呵呵。”
郑舒南心头焦心,只想尽快找到林榛,顾不得其他的。他一起沿着村庄往东走,瘟疫村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地上还能瞥见饿得皮包骨亦或染了瘟疫死相可怖的尸身,郑舒南紧蹙眉头,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衣,这衣服不知多久没洗,穿了这一会就感觉身上奇痒,施予卿这过惯娇贵日子的身材,到底还是不太能适应官方残暴的环境。
郑舒南背着竹篓采药返来,就瞥见林榛端了个凳子,满怀等候地等他返来。林榛高烧退了下去,他没有染上瘟疫,只是那会儿症状类似,就被人唯恐避之不及地扔到了瘟疫村,只是村里没有药物,连纱布都是以旧衣服撕成条代替的,郑舒南只能进山采药,幸亏他之前有备无患,对中医知识也略有体味。
又听林榛接着道:“予卿是害臊了吧?别担忧,我母妃人很好,也会待予卿极好的,今后予卿就住在宫里,日日陪在我,我只要能见到予卿,就特别欢畅了。”
郑舒南微愣,没能摆脱林榛的度量,过了半晌,林榛抱够了,郑舒南才总算能离远点,这一看,便果不其然发明林榛瞳孔内泛着淡淡的红,染得乌黑瞳人闪动着明丽的光。
林榛躺了一天一夜,第二日凌晨指头动了动,喉咙干咳刺痛,他半睁着眼,昏沉地看不清面前的人影,几近是本能地低声道:“水……”
瘟疫村离他地点的村庄有好几里远,大叔见劝说不了郑舒南,便也做了罢,给他详细指了线路,又给了郑舒南一个酒壶,这酒是自家酿的,冷的时候能够取下暖。郑舒南又问大叔要了个小瓷罐,将酒别离装了起来。
郑舒南内心清楚,他既然领受了这具身材,便也等因而他叛变过林榛,这件事必定会永久存在,成为彼其间没法化解的疙瘩,郑舒南没体例辩白,如果林榛非得揪着旧事不放,他也实在很无可何如。
就算这儿真的闹瘟疫,林榛真的染上了瘟疫,郑舒南也不能放着林榛不管,林榛受伤极重,现在内里又下着大雪,没人照顾的话,他必定挨不过明天。
只是林榛如果没扯谎,刚才应当就是林榛本体在说话,说的仿佛还是他的好话,大抵又提及到了施予卿之前的叛变吧。
没想到林榛下一秒竟掀了枕巾,直接盖在郑舒南头上,郑舒南去掀枕巾,却被林榛紧紧抓住了手,不准他乱碰。
“林榛,醒醒,对了,”郑舒南取下小酒罐,给林榛扎好头发,手稍稍抬起他下颚,将酒缓缓倒出来。又道,“我们现在在庾扬知的封地内,庾扬知大要尽忠朝廷,心头却对你极其不满,要让他晓得你在这,我们恐怕都会没命。”
林榛想着俄然脸红起来,他真是爱死予卿了,只可惜予卿说入洞房前必须先停止大婚,如许方才成正统,他再想要占有予卿,也只能多忍一忍了。
郑舒南不是不动容的,这人间又有几人能舍命相救,恐怕更多的还是大难来时各自飞。
“瘟疫没那么可骇,你如果染上了,我现在也染上了,你不总说我设法独特吗,我就再向你包管,这场瘟疫我也是能对于的。”
郑舒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