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却怕弄粗了女儿的手,连择豆角这类小事都不让女儿做。
田氏要筹办午餐了,菜园子里种着豆角,她一边摘菜一边与女儿谈天:“本日我去赶集,遇见红梅她娘在买肉,我一探听,才晓得红梅相亲了,两边都看对眼了,今儿晌午她们家接待男方与媒人吃席……男方是赵家村的,离我们这儿有十五里地呢,不过传闻赵家有地有牛,还盖了两间新房,专门留着结婚用的……”
陈娇硬着头皮上了车。
红梅看了她一眼,把好姐妹的过分温馨曲解成了不附和,她叹口气,拉着陈娇的手道:“我晓得你看不上村里男人,我也想嫁城里的有钱公子,可,你爹是秀才,你长得也都雅,再等等也许有机遇,我们家这前提,我是等不起了。”
过了两日, 林伯远、林遇父子去私塾了, 田氏与隔壁的王婆一起去赶集, 只留陈娇看家。
田氏扑哧笑了,一边挽着女儿手往里走一边道:“我们这边承平,多少年都没传闻白日里有贼的,傻娇娇如何这么怯懦了,你看大门一关,多不便利啊,谁来串门还得现出来开。”
不给陈娇反应的时候,红梅就拉着陈娇跑出堂屋了。
韩岳俄然记起,前日这女人贪玩,掉进村东树林边的塘了,得亏火伴及时叫人,村民才把人救了上来。或许是吃了经验,小女人终究改性了?
陈娇拉开配房的门板,一昂首,就撞上了男人刚毅冷峻的脸,那么高,他的脑顶都快与堂屋门顶齐平了。无形的压迫感潮流般涌过来,陈娇垂眸,轻声道:“父亲说,他传话只是举手之劳,你不消谢的,酒拿归去自家喝吧。”
陈娇小声道:“我怕来贼。”
如果她不说话,那人是不是就走了?
陈娇提着竹篾篮子,莫名感觉田氏提及村人琐事来,还挺风趣的。
红梅信觉得真,再想到本身的婚事,她热忱地聘请陈娇:“后日我娘要带我去城里买花布,娇娇你陪我去吧,帮我挑挑,你目光一向比我好。”
“红梅啊,明天相亲还对劲不?”田氏笑呵呵地打趣红梅。
韩岳惊奇地看着斜劈面的女人。
“我帮娘吧。”陈娇心疼田氏从早到晚的忙,想试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绣着绣着, 有人在外喊道:“有人在家吗?”
“一坛酒,不值钱,全当我的一份情意。”孤男寡女的,韩岳也偶然多在林家逗留,将酒坛放到堂屋内里的窗台上,韩岳便朝西厢门前的女人道:“我走了,林女人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