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家擅古琴,不知您是否爱听曲儿?”
阮墨谨慎翼翼取出古琴,回到屏风前的坐下,将古琴平放好,抬眸瞄了眼正在喝酒的男人,见他仿佛没有开口的意义,便调了调音,自顾自开端弹奏了。
又一人走入房内,听这声音,像是花妈妈来了。
靠在门上的阮墨被震得头皮发麻,一听喊话的声音,不是主子……是潘清的声音!
又是这般不耐烦的语气……跟在山中对她嫌这嫌那的时候,如出一辙。
这“人”字还未说出口,背后的门俄然狠恶震惊起来……
不对,死了也只能重来,没法出梦……
内里的人仍然不知停歇地骂着:“……亏老子花了一千两来听你的破琴……”
“是是是……”
阮墨内心立时懊丧得不得了,正要给这个不识货的男人递一个幽怨的眼神,却发明他竟然……睡着了?
这么说来,今后每入一场梦,岂不是都得重头再来?
她的眼里模糊等候,男人却不置可否,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面无神采:“到屏风前面去。”
果不其然,屏风外又响起了他火气更盛的吼声:“本少爷问你话如何哑巴了?说话啊!……啊!”
为何她记得一清二楚,他却如同失忆普通忘怀统统?
阮墨用心致志地操琴一曲,待一曲结束,悄悄收回双手,屏息凝神等候着。
这个男人,对他不甚在乎的人,仿佛老是极易落空耐烦。
“记得?”男人冷声反复,仿佛闻声莫名其妙的笑话普通,眼底垂垂闪现与山中初遇时一模一样的不耐之色,“我从未见过你,谈何记得?”
“待此事告终,我便为大人操琴,可好?”
“出去。”
清幽和缓,安好婉转。
但是,却久久没有等来她所期盼的掌声。
“大人,对不住对不住,实在不美意义,这潘少爷喝醉了上来您这儿耍酒疯,楼里的人是拦也拦不住,奴家一听闻便仓促赶来了,不料还是迟了些……但愿没有打搅大人的雅兴,奴家这便安排人送他走。”
他不语,撩袍重新坐了下来。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阮墨捂着嘴偷笑,若不是怕被单逸尘嫌弃她碍事,她绝对峙马奔出去给他大腿补上一脚,让他直接痛昏畴昔,免得再不知廉耻地瞎嚷嚷。
明显吃的药是一样的药,施的法是一样的法……
特别看不惯他们仗着本身的身家职位,便猖獗地逼迫女人做这等肮脏之事。
这话说得委宛好听,既解释了事情启事,又抛清了醉花楼的罪恶,将错误全赖上了潘清,还要将人立即“送走”,表白她对高朋更加正视和宠遇。
面对这类位高权重的大人,做出乖乖听话的模样,偶然比奉承更能讨他们的欢心。
这是……承诺救她的意义?
而后,便传来木门开合的声响。
“大人……”
阮墨顿时心下一喜,又讶异于他为何俄然转变态度,未等她想明白,男人又道:“但,你有甚么,值得我救?”
阮墨背靠着门大口喘气,对上他沉寂如水的黑眸,摸索地问:“你……还记得我是……是谁吗?”
“我奉告你,我爹但是定安侯,你获咎我就是获咎了我爹,等我归去跟我爹说了,你就……”
阮墨还在考虑后话该如何说,男人已经丢过来两个冰冷无情的字,睨着她的目光更是不耐到了顶点,仿佛她再不照做,下一瞬便要起家将她直接踹出去。
不过若非行浑家,实在也听不出多大辨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