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紧捏了捏掌心微凉的布料,终是让步地放开了手,岂料钝痛再次突然袭来,不由咬牙闷哼一声,难过地将小脸埋进了枕中。
医谷的出口不止一个,他让师弟在前头带路,走了几步发明身后毫无动静,转头沉沉唤了阿谁犹在发楞的女人一声:“跟上。”
刚经历了一场苦战,她也确切有些困乏,加上之前本就筹算安息的,被那一阵阵难耐的痛苦折磨着才没法入眠,这会儿不那么疼了,人也松弛了下来,困意自但是然地上涌。
“让开让开,快换盆净水来!”
单逸尘掀帘入内察看伤情,不一会儿,便隔着车帘叮咛道:“去寻块长木板来,将人抬回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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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刚要问,猛地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何物,只觉羞得脸上一热,禁不住便要红起来了。
她迷含混糊地饮了小半口,并不如设想中的苦涩,便不再顺从,顺服地将黑漆漆的药汁如数饮下。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流下,缓缓遣散了寒气,人逐步热乎起来了,小腹处的钝痛也仿佛减轻了一些,比方才好受很多。
她仿佛……越来越喜好他了。
“到我房里取保命丹来。”
阮墨听得出神,被他这么俄然扑过来吓了一跳,回神时单逸尘已走畴昔拉了他一把,沉声道:“何事?”
光是这么一点血腥气,她便忍耐不了了,可曾想过,这个在屋内待了足有一个时候,却仍未能分开的男人?
单逸尘看得心口一抽,眉心深皱,最后逼迫本身别开视野,旋身往屋外走去。
“好。”阮墨应了一声,忙拿起托盘及药碗,快步往外走去。
伤者被捅的位置虽避开了关键,但若拖得久了,结果亦是不堪假想。单逸尘命人将他送至离出口比来的一间配房内,在榻上安设好今后,只留下一名师弟在旁打动手。阮墨拿着他交给她的药方剂去煎药,其他人皆各归各位,不敢滋扰了大师兄施救。
这是……?
房内空落落的,并不见单逸尘的身影,想来是在她睡下后便归去了,总不成能在此待上一整晚,传出去可还得了……
留在谷内的其他门徒,则由大师兄代为指导监督,不讲课,但会教一些实际施医时不免遇见的题目与处理体例。
“你……你帮我洗?不费事了,还是我本身……”
俯身将人儿拦腰抱起,不经意蹭过她身下的手却感受微微濡湿,他只觉一惊,目光落在她垂落的白裙下一抹鲜红血迹,顿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心口凉得透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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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不消,师兄辛苦了,我来便好。”
本年天然也不例外,初八刚过,一行七人便清算了行囊,跟从师父一同下山了。
“……”
事不宜迟,她带着药包赶往灶房煎药,边用扇子扇着柴火,边模糊担忧单逸尘那儿的环境。
然她一抬首,瞥见仍半跪在榻前的男人,顾不上本身感染的一身血污,拿着剪子将伤者褴褛的血衣渐渐剪开取下,为免与伤口粘合,顿时感觉本身有此设法,实在是……荒唐至极。
“嗯。”
师父名声在外,在此处落脚却非常隐蔽,能晓得门路找到医谷的人,定是与师父有些友情,无需思疑其身份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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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低下头,望了望落在脚边的托盘,缓缓蹲下身去捡,忽而从那块小小的水面瞥见倒映的本身,满目仓促,慌乱失措。
她的身子微微发着抖,似是怕冷般往他身上缩,发白的唇却还是吐出含混不清的字眼儿,单逸尘神采沉了沉,不作多想,这地上的冷气重,还是先将她放回床榻上躺着,再细细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