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逸尘扫了眼桌上的两盘菜,卖相算不得好,味道也仅仅尚可罢了,不料二皇女却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前些日子也是,为了掩蔽行迹不得不可走于山林间,连他这类在皇宫待得久的人都感觉非常艰苦,却未听过她抱怨半句,只是冷静走着,尽力跟上他的脚步。
“买两套裁缝。”
“哦……哦。”她应了一声,抱着新衣裳走到屏风以后,扯下红色的抹额,窸窸窣窣便开端解衣带。
单逸尘抬眸,目光沉寂地望着她微红的脸,眉间朱砂竟是愈发素净,问道:“殿下何事?”
这半月……
阮墨还未回话,此人便从旧衣物中抽出一条黑布带,在本身双眼处利落地缠上两圈,打上告终:“臣之所为,皆是为殿下的安危着想,还望殿下包涵。”
无可何如,她只好撇撇嘴,认命地回到屏风后,三五下将身上的衣物褪去,一跨入浴桶便立马往下沉,让水将身子全然淹没,只暴露一个脑袋在内里,直溜溜盯着那幅透光的山川屏风。
他的话虽说得客气,语气却不容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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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墨垂首望向本身被他手臂压住的……处所,顿时甚么话也不想说了,只想再往地上摔一回,直接昏畴昔得了。
“你……我要沐浴了,你不……躲避一下?”
阮墨看得睁圆了双眸,上前一步,刚开口便被他抬手挡下,只好乖乖闭起嘴,看着那伴计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笑得合不拢嘴地将他们迎进铺子里。
近半月未曾吃过一顿好的,今儿更是为了赶路,几近整日未吃过东西,阮墨从进房后便一动不动守在桌旁了,捧着脸只等店小二端上来。
“臣不放心殿下一人在此。”
时候不早了,单逸尘带着她去间隔比来的一间堆栈落脚,掌柜的瞧着他们的模样像是年青伉俪,脱手也豪阔,便给了一间上房,让店小二领着人上了楼。
“买?”伴计高低打量了他们一番,摆摆手要赶人,“不卖不卖,我们店打烊了。”
阮墨跟在他身后上楼,内心倒是有些讶异他的反应。
原觉得是个娇生贵养、养尊处优的金贵主儿,现在看来……倒是与他所想的不大一样了。
“臣猜想殿下夜里要沐浴,多一套换洗会便利些。”
“单大人……单大人?”她环顾一周找不着人,闻声阵阵水声从横在房中间的屏风内传来,才发明他在背面,卷着袖子往浴桶内一勺勺舀着热水,便畴昔问他,“为何不直接倒出来?”
这口气可真够大的,不愧是母亲跟前最为宠任的大红人,这些年来,不知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支出囊中了……看看她现在身无分文的模样,如果离了他,估摸着直接蹲堆栈门口喝西北风去了,哪还能吃上一顿饱饭,泡上一回热水浴?
想起此人方才花银子的架式,那叫一个豪气冲天,却本来……满是他们在山林内熬了半月的苦日子省下的心血钱?
并且他说只是……外相?
她闻声转头去看,面前蓦地一黑,忙伸手去接住单逸尘丢过来的承担,布面上印着的红色图案恰是他们帮衬过的裁缝铺铺标。
阮墨当真地点了点头,咬着筷子看他,谨慎翼翼道:“那我……能够用膳了吗?”
不洗了不洗了……
但细心想想,现在的他算不得“男人”,顾忌天然不如当侍卫时多,并且她尚在被追杀的途中,他与她同房能更好地庇护她,故而这么做也不无事理,便安然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