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夏大喜,赶紧笑道:“表女人,您可好了,奴婢这就给您端粥来,”说着,她抬脚就往外走去。
待到离了正门老远,揽秋才拉住抱夏道:“刚才世子爷那话伤表女人太深,表女人一时情感颠簸也是有的,你莫要惊骇,过一阵子她缓过劲来,就好了。”
钱芷晴呵呵连笑几声,脸上隐露一缕沧然。
揽秋叹着气,把在北宁园的事说了。
“刚才你也听到表哥说的话了,你说,如果你是我,应当如何办?”
揽秋想到抱夏的鲁莽性子,转而叮嘱道:“待会谨慎着服侍,莫要再惹表女人悲伤。”
抱夏叹了口气道:“您中午就没吃甚么,早晨如果再不吃,身子骨可就熬不住了,如果病了可如何是好?”
钱芷晴眼睛微动,脑袋生硬的转过来,愣愣的盯着抱夏。
揽秋不想肇事上身,便装傻道:“奴婢不知。”
抱夏眨眨眼,道:“表女人对世子爷的心,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世子爷如何忍心这么伤表女人!”
抱夏舌头打结,赶紧伸手去拦。
抱夏最后一个‘来’字还没说完,就见钱芷晴解开衣扣,直接拖了内里的罩衫。
“你不知,”钱芷晴冷冷一笑,对她装傻充楞的把戏心知肚明,只是这会儿身边没有更得力的人手,她也只能姑息用了。
抱夏拿了大软枕放到背后,又把好似神魂离体的钱芷晴扶靠在上面,这才转眸去看揽秋,眼神里满满都是疑问。
‘哦,’抱夏愣愣回声,赶紧跑去里间,翻箱倒柜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锦盒,疾步跑到跟前,“拿来了。”
揽秋抹抹眼泪,扭头打了盆温水过来,边低头清理钱芷晴掌心处的伤口,便道:“还不从速把凝霜膏拿来。”
隔间里传来一阵水声,揽秋垂着眼,沉默的按着,即便隔着柔嫩的锦缎也能感受弹性实足的肌肤。
抱夏身材一抖,颤颤松开手,嘴角翕翕,不敢开口。
钱芷晴还是端坐,动也不动。
半晌以后,水声潺潺响起,钱芷晴淡定的伸出被冰得有些非常涨红的手指,道:“再去办理水来,还不敷冷。”
钱芷晴阴冷的转头,冰冷冷酷,没有任何豪情,像俾睨众生的神邸,又似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
一向倚着墙壁的抱夏抱着水桶,颤声应是,回身如逃命般,从隔间逃了出来。
钱芷晴却已收回目光,持续去接里衣上的系带。
揽秋抿了抿唇,立即明白她命抱夏打水的企图。只是女儿家最怕沾凉,现在虽已入春,可井水还是很冷,如果只是惹来些许风寒倒也罢了,怕就怕在,没有掌控好度,真的伤了身子,累及今后子嗣,那可就费事了。
揽秋用脚踢了踢抱夏,跪在脚踏上,一下一下用力的的揉捏着。
抱夏身材一僵,两腿颤栗,几近站立不住。
才到内里,便拉住倒了水,回转过来的揽秋,抬高声音问如何回事。
钱芷晴挥开揽秋,下了榻,徐行走到隔间。
揽秋叹了口气,男女之间的事又岂是你来我便会往的。
钱芷晴抬眸,冷声道:“慌甚么,”她附身,盯着抱夏,声音阴沉:“我好着呢。”
抱夏谨慎上前,柔声道:“表女人,奴婢给您弄了点燕窝粥,你用些可好?”
抱夏见她这般,吓得赶紧半跪在地上,抱着她胳膊轻晃,“表女人,您这是如何了?您可别吓我。”
钱芷晴侧头看了揽秋一会儿,端起茶,喝了一口,微涩中混入血液的腥甜,古怪的味道让她表情好了些许。
渐渐咽下以后,她表情好转,终究有表情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