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天光炸破,暮乌黑头,我等你便是,你可,别健忘返来的路。”
“他可有忘恩负义?”
“他可有残害亲人?”
“闭嘴!”李玄奕俄然睁眼怒瞪过来,李玄清被他吓了一跳,他向来没有见过李玄奕这类眼神,乌黑阴暗,藏着火光,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把人撕碎的猎豹。
营帐内,定弘远将军大马金刀的坐在那边,四周围坐着各种参谋,军官,竹昑坐在一旁,看着定弘远将军语气狂放,将手中小旗狠狠往沙盘中敌方权势一插,道:“现在有了粮草!我军定能与他晋国小儿再战三百回合!”
竹昑退朝的当天便带兵护送着粮草赶往了北部凛都城。
李玄奕见他答不出来,嘴角划起讽刺的弧度,“他没有,可你有。”
李玄奕双眸浮泛,口中喃喃自语。
李玄奕一把挥开李玄清的手,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硬撑着走到床榻边坐下,他现在中了毒,身材绵软有力,干甚么都力不从心,走上几步便要大汗淋漓,喘气不止,当真是被困在了这小小的营帐当中。
定弘远将军眼中精光乍现,看着竹昑连声说“好”,竹昑面庞惭愧,他能想到的,长年带兵兵戈,军功赫赫的定弘远将军如何想不到,不过是给他个机遇表示,好让他在这些大兵头子内里有些威望罢了,竹昑也承了他这个情。
“二哥不是向来烦他的紧么?恨不得他从身边消逝?现在不过是见到一个玉佩,却又为何如此在乎?”
“我何必和一个死人相提并论?”
待李玄清控告完了,李玄奕俄然冷酷开口,四个字,狠狠敲击在李玄清的心口。
营帐中只剩李玄奕一人,他又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由闪现高莫知那张笑嘻嘻的脸庞。
“皈依高莫知……”
“你不如他。”
“爹娘我自是不会伤害的,我不过是想带领李家择一明主罢了,二哥你为何又是这般起火?”
“我乃当朝圣上钦点的金科状元!一年便官拜内阁学士!”
阔别大燕*的山林深处,埋伏着数万晋*人,军中一营帐中,不时传来痛斥吼怒之声,只见一送食品的小兵士顶着一身汤汤水水镇静的跑了出来,不一会一身着月白衣袍的青年便走了出来。
李玄奕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裂成两半的玉佩,厉声喝道:“李玄清!”
“就算我不如他,又如何?”
“怕是不会吧,二哥眼里,向来就没有我。”
定弘远将军听闻一愣,俄然抬头大笑了起来,笑声放肆,“我李卫国,定要将这晋军狗贼打的屁滚尿流,而我儿李玄奕,我信赖,他定不会等闲就义!”
李玄奕紧抿唇角不语,只死死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