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指尖抚了抚云鬓,打量着本身一身打扮,月红色云斑斓合欢花外袍,素红色真丝滚银边长裙,头上顺次带着三枚和田白玉花钿,加一枝紫宝石缠丝镂刻金步摇。
碧痕只愣了一瞬,便立即晓得了云潇的意义,她家娘娘这么多年来忍气吞声,不争不抢却被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既是如此还忍甚么?早该让那些人见地见地定国公家嫡出长女的严肃。
她是王云潇从定国公府带来的陪嫁丫环,自小跟随王云潇,忠心耿耿,事无大小都做的非常妥当,当下就安排下去为云潇梳洗打扮。
碧痕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喜极而泣,娘娘因着陛下的启事,对太子夙来不甚靠近,自那日沈耀周岁礼以后,沈熠幼小的心灵遭到了深深的伤害,已经好几天没有出东宫了,现在娘娘要去看太子,实在是太好了!
幸亏她夙来都非良善之辈,以是不利的只能是别人了。
碧痕附耳过来,满脸不忿,怒道:“娘娘,是李昭仪,皇上克日对她非常宠幸,特赐她能够在宫顶用软轿呢!”
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云潇已经梳洗打扮结束,她抬眼朝镜子里一望,铜镜中倒映的女子乌鬓黛眉,唇红齿白,肌肤完整不似那些舞刀弄枪的女子般乌黑,反而欺霜赛雪,一双凤眼锋利逼人,不过是一眼,就像能看破人的内心。
碧痕立即应了一声,从内里出去了:“娘娘,您醒了?可要吃点甚么?”
她撑起半边酸软的身子朝内里喊了声:“碧痕……”
她摇了点头,对碧痕道:“不当不当,将那件正红色的凤穿牡丹绣金线的锦袍给本宫拿来,另有这步摇也换了,换那根九尾金凤步摇。”
李昭仪闻言面如死灰,她如何也没想到夙来与世无争的皇后娘娘会俄然建议难来,且提及话来字字诛心不留涓滴的颜面,当即要求起来:“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是臣妾年纪小不懂事,惹了娘娘的不快,求娘娘发发慈悲,再给臣妾一个机遇,臣妾必然改过改过,再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冒昧……”
碧痕听着身后的声响,心中一阵畅快,她跟从王云潇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本日普通称心快意。只是高兴之余,她不由的有些担忧起来:“娘娘……如果皇上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碧痕大手一挥,瞪了那些寺人一眼厉喝道:“都愣在这干甚么?还不快拖下去,面的污了皇后娘娘的眼!”
她做了这么多的任务,深深的晓得了一个事理,良善的女子老是被人所伤,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