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生和徐某一起去村东庙中,思疑羽士甚么也没筹办。一起走去,见羽士已在途中等待。边谈边走,已到庙门。进门一看,只见房舍院落,焕然一新,楼台亭阁,连绵一片。韩、徐二人大吃一惊,说:“好久没来这里,这是甚么时候制作的?”羽士答复说:“刚完工不久”等走进屋子,又见陈列都丽堂皇,连繁华大师都没这般气度。二人不由寂然起敬。退席坐下后,来往上菜斟酒的都是些十几岁的聪明小童,穿戴锦衣红鞋。酒香菜美,极其丰厚。饭后,又上了些生果,都很珍奇,叫不上名来,盛在用水晶、玉石制作的盘里,光彩晶莹,照亮了桌几、床榻。又用大玻璃杯盛酒,杯子周长一尺多。这时,羽士命小童说:“去叫石家姐妹来!”小童去了不一会儿,便见有两个美人出去。一个细高,如同风摆弱柳;另一个身材稍矮,春秋也小。二人都娇媚多姿,姣美非常。羽士命她们唱歌劝酒。年小的阿谁击节而歌,高个的吹着洞箫伴奏,声音清细宏亮。一首歌颂完,羽士举杯劝酒,喝完后,命小童都斟上,转头看着二女说:“美人好久没有跳舞了,还能跳吗?”话刚说完,便有童仆在地上铺下了毛毡,两个美人在毡上翩翩对舞起来,只见长袖飞舞,香气四散。舞完,娇媚地斜倚在画屏上喘气。韩、徐二人看得神魂倒置,不知不觉喝得酣醉。羽士也不管他们,本身举起杯来一饮而尽,站起家对两个客人说;“请你们自斟自饮吧。我去稍歇息一会,顿时就来。”说完便走了。南屋墙下摆着一张精彩的螺钿床,两个女子铺上锦褥,扶着羽士躺下。羽士拉着高个的阿谁同床共枕,命年小的在一边给他挠痒。韩、徐二人见此景象,非常不平。徐某大呼:“羽士不得无礼!”跑了畴昔,要扰乱他们,羽士仓猝起来逃脱了。徐某见年小的美女还站在床下,乘着酒意把她拉到北边一张床上,公开拥抱着她躺下了;见羽士床上的美人还睡在被窝里,便对韩生说:“你如何如许傻啊!”韩生听了,径直上了羽士的床,想跟那美女亲热,却见她沉甜睡去,扳也扳不动,便搂抱着她睡着了。

鲁公罢官回家去了,张生与鲁公女仍然欢好如初。一天夜里,女子依在张生怀里,哭得泪如雨下,对张生说:“我们相好五年,现在要别离了!我受你的恩德,几世都不敷以相报。”张生惊奇地问她,她说:“承蒙你给我这地府之下的人施加恩德。现在你已为我念满了经数,以是我得以托生到河北卢户部家。如果你不忘明天,再过十五年的八月十六日,请你去卢户部家相会。”张生也悲伤地哭着说:“我现在已三十多岁了,再过十五年,我就快入棺材了,相会又能如何呢?”女子说;“到时愿给你当奴婢作为酬谢。”一会儿,她又说:“你可送我六七里路。这半路上有很多波折,我穿戴长裙子难以走路。”说罢,抱着张生的脖子,张生便送她上了通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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