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谪凡不悦道:“孙兄也是读书之人,为何出言如此直白,竟和那些粗鄙之人普通设法,既然以为梦青楼、游狭邪是如此之不堪,为何还上得这天香院来,且还三宿不出,醉点花牌?”
李谪凡重回坐位,笑道:“青楼当然有很多不尽人意之处,毕竟也是买卖之所,赚的是你我的银子,但是,人间之事无绝对,有其光鲜的一面,必有其暗中的一片,哪个行当是绝对的公允合作光亮正大?如果没有了青楼,我们这些读书人又对谁去吟风弄月,回家对老婆玩风雅么,她但是正襟端坐,端庄风雅的很啊,以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呵呵……你说呢?”
李谪凡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前,了望秦淮河,说道:“也不能如此定论,青楼只是彰显了诗文罢了――如你我普通的仕子文人才是风雅先引。
广场四周堆积了很多商旅小贩,卖着各式百般的小吃、绢绣、杂耍等物,更有甚者奥秘兮兮地拉着行人小声说着:“要么,《金瓶梅》、《西厢记》,都雅,欠都雅不要钱……”
孙越陵亦大笑,两人举杯一碰,共饮此杯。
这是一条靠临秦淮河的大街,街面宽约四丈余,街道旁尽是金楼粉阁,雕栏玉砌,飞檐斗窗;秦淮河里的画舫都亮起了灯火,连缀蜿蜒,远远看去连成一线,如火龙起舞,映照半天。远处有一道横桥跨过秦淮河,伸往对岸的无尽灯光中,桥上人影如织,来往不休。
李谪凡一指那座石墩木桥,说道:“过了这座文德桥,便是夫子庙了,金陵驰名的‘赏花嘉会’,彻夜就在庙进步行。”早在楼上时,李谪凡就曾奉告孙越陵彻夜有嘉会停止,以是两人说好一同前来旁观。
想了想,停筷道:“李兄,不成否定,青楼里还是存在很多卑鄙阴暗之事,莫非这也能够视为风雅么?”
向来青楼都和文人相连,历朝历代都正视仕子,且仕子文人成了青楼的首要出入人群,仕子进可为官,退可为民,在青楼里有一种安抚和依托,以是青楼因文人而变得层次雅趣、风致超凡;如果一旦没了文人出没,青楼完整沦为铜臭之所,那么,青楼也会落空其奇特的体例,成为买卖的筹马而遭人鄙夷。”
孙越陵真没想到在当代这竟然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在他的阿谁年代,倡寮妓女之类能够说是香花残渣,为世俗所不容,向来没人会明目张胆的带着妓女招摇过市,不由说道:“逛倡寮,嫖妓女,这不是有违俗法纲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