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越陵感觉优胜感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傲视之间,甚是得意,心想钱不是全能的,这句话公然没有说错。
话未落,只见寒光一闪,那名文士倏然拔剑,向那两名部下挑去,“嘶嘶”几声,两人腰上的裤腰带断成两截,裤子一松。两人大骇而退,赶紧提住裤子,一脸惊奇地望向那名中年文士。
钟晏松神采大变,赶紧带了部下,从大门夺路而去。
钟晏松吃了一惊,另有人敢如许跟他说话,道:“你是何人?”
孙越陵正想说话,中间自顾喝酒的文士俄然抬开端来,对着钟晏松说道:“在我喝完这壶酒之前,如果你还没有滚出去,将会死的很丢脸。”
只见楼下的小厅里挤满了各色人等,连门外都密密麻麻站满了。
世人又哗笑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叫了起来,跟着起哄,也想听听美人唱如许的调子会是一番甚么情状。
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他走到那里,这些人就追到那里。
有些心机阴暗唯恐天下稳定的人竟跟着叫了起来,道:“不错,唱《十七摸》。”
“我明天就点定这个了。”钟晏松笑道,“从速唱吧,别叫客人们都心冷了。”话一落,又有人跟着哄叫了起来。
就在他面前视野为之清楚时,俄然感到后背被人拽住,一阵拖沓,把他往冷巷里扯去。
只见钟晏松大呼一声“且慢”,走到前面,拿出一大腚黄澄澄的金子,啪的一声按在桌子上,道:“我点一曲《十七摸》。”
孙越陵见了此景,也是大吃一惊,这名文士弹指之间就用长剑挑断了那两名奴婢的腰带,且还没有伤到他们,此等剑法真是精美非常,非得有十数年的悠长练习不成。
路过一条冷巷时,他还略微停顿了一下,用手往脸上一撸,抹去了脸上的雨水。
世人正等候着美人的登台,却闻声内里一阵喝叫,一大帮人推开人群,硬是挤了出去,孙越陵一看之下,肝火又上升了起来,这些人恰是金陵会的那一伙,带头还是阿谁少公子钟晏松。
那人道:“你没资格问我的名号,归去奉告你爹钟不离,就说这件事我管定了,今后少打醉仙坊的主张。”
出了醉仙坊,孙越陵揣了揣着怀中二十两银子,心想此次不能再弄丢了,不然对不起美人照顾。天香院也不去了,这点银子恐怕住不起,还是随便找个堆栈甚么的姑息一下。
安步而行,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没见到一个堆栈,尽是些青楼酒坊,不由有点愁闷。转进了一条街道,行人渐少,此时,天气也垂垂暗了下来,竟微微下起了细雨。
楼下台前早就安排了一把椅子,想必就是留给沐宛坐的。
那人微微一昂首,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喝酒,好似此处就剩下他一人般,就算天塌地陷也跟他没有半点干系。
世人都静了下来,这清楚就是在找茬,《十七摸》极其鄙陋粗滥,是普通下处低等妓女接客所唱,哪有要花魁得主唱这类曲子的事理。
那人又顾自喝了一口酒,看也不看他,道:“还不滚。”
“如何,莫非这个曲子不好听?”钟晏松见人群鸦雀无声,又叫了起来,他身边那些部下都对着厅中的人瞋目而视。
绾姐忍着气,道:“点戏是能够,但那样的曲是不会唱的,你要点,就费事改个回目。”
钟晏松眉头一挑,道:“如何?莫非我出钱点戏也不成以么?”
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堆栈还是遥遥有望,街道上的人怕雨下大,都加快了行走的脚步,唯有孙越陵徐行而行,浑然不担忧;瞻仰天空,雨线苍茫,两旁屋舍仿佛都融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