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若冰冷静点头,道:“阁老所言,我记下了。”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不但是宫中权势,就连体贴堂也在连番斗争之下耗费很多,道,“那智囊下狱一事,我们是否也临时张望?”
厉若冰笑道:“当年我和泾阳先生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这白塔之上异景天下的美景深深震惊。”
叶向高哼了一声,怒道:“大胆田尔耕,岂敢违逆老夫之言?”一挥袍袖,道,“三石老弟,这事你来措置,把白话给我带出诏狱。”
“哦,本来是他。”孙越陵恍然大悟,想起了戚辽说过体贴堂乃当年顾宪成被驱斥后,由一群与他政见不异、任侠京师的人所创建,看来厉若冰和顾宪成的干系非同普通。
厉若冰淡淡道:“我们在此等一小我。”看了看他一脸迷惑的神采,道,“我们等的人就是当今内阁首辅——叶向高。”
厉若冰道:“客氏和魏忠贤竟然联手对于王公公,莫非他们也想重蹈齐楚浙党的复辙吗?”言中愤恚填胸,斗志昂然。
叶向高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但来无妨。”笑声当中,已经沿着石梯渐渐走了下去。
厉若冰道:“刘乔早已暗中通融,消减了智囊的罪孽,但是田尔耕以诸多借口,擅自扣押不放,诡计以刑讯逼迫而有所窥获。”
“阁老!”厉若冰喊了一声,迎了上去,道,“阁老体格结实,老当益壮,精力真是不减当年啊……”
叶向高一双低垂的老眼刹时变得精光熠熠,说道:“本阁部早已知会北镇抚司刘乔,如何他仍未放人么?”
从如此之高的角度俯视下去,但见北都城屋舍连缀,如井田普通错落有序,被纷繁白雪映盖成一片洁白的天下,而远处的皇宫和紫禁城,更是飞檐斗壁、鳞次栉比、绚丽雄奇,让人的气度为之一宽,仿佛事间上的统统事物在如此博识无尽的雪景之下都算不上甚么。
厉若冰持续说道:“我已经查清,此事是魏忠贤一手谗谄……”
孙越陵听到这里,更是大为钦服,面前的这个叶向高和厉若冰,底子就不像先人所说的一意孤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东林党,而是这般心胸故里,忧愁国事。
叶向高倒是一把托住他,笑道:“不错不错,三石保举之人,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孙越陵大感头痛,道:“这……”心中想的倒是,你们这是在拍无间道吗,为甚么朴重人士总喜幸亏高楼顶端见面,莫非爬楼不累吗?但是这番话又如何好向厉若冰提及。
叶向高闻言一阵沉默,走到窗前,负手看着内里风雪飘摇的帝都,不发一言。
厉若冰道:“阁老过谦了,自从你执掌朝政以来,减税赋、安辽民、开言路,哪一项不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我等山野之人,能为阁老执鞭,实乃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