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些时候,二人也从白塔之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庙外的阜成门大街上。
待得叶向高拜别以后,厉若冰对着孙越陵说道:“你听了这么久,可有甚么设法?”
厉若冰立在他身畔,道:“阁老所言甚是,当真是胸怀宽博,忧心天下。”
此时,孙越陵只见得石梯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一转头从上看了下去,只见一个身穿玄色袍挂、须髯极胸的白发老者,正缓缓拾级而上。
孙越陵心中正自震惊之时,当今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东林党宿老叶向高,已经来到了白塔顶端的小阁之上。
又叹了一声,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敢痛下杀手!”
孙越陵大感头痛,道:“这……”心中想的倒是,你们这是在拍无间道吗,为甚么朴重人士总喜幸亏高楼顶端见面,莫非爬楼不累吗?但是这番话又如何好向厉若冰提及。
叶向高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但来无妨。”笑声当中,已经沿着石梯渐渐走了下去。
叶向高一摆手,微愠道:“三石老弟,你我甚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客气了。有话无妨直说,何必恭维老夫?”
“啊?”孙越陵大吃一惊,千万没想到厉若冰带他来,竟然是为了见当今的内阁首辅,那但是在大明朝上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
叶向高“哦”了一声,走到孙越陵身边,悄悄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后生可畏,你叫甚么名字?”
孙越陵看厉若冰并不是沿着原路返回,而是走向了大街的东面,不由惊奇,说道:“厉老,我们这又是去哪?”
孙越陵听得厉若冰如此先容本身,心中打动,赶紧躬身施礼,道:“小子名为孙越陵。”
不由对着厉若冰说道:“厉老,这里真是奇美!”
孙越陵见这个内阁首辅叶向高竟然一口气爬上了十多层的高塔,心想公然是身材好啊,在后代的确能够当盖中盖口服液的代言人了。
厉若冰看了看内里越下越大的飞雪,道:“时候差未几了,他也应当快到了。”
厉若冰道:“客氏和魏忠贤竟然联手对于王公公,莫非他们也想重蹈齐楚浙党的复辙吗?”言中愤恚填胸,斗志昂然。
厉若冰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北镇抚司。”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候,他们二人终究来到白塔的顶端,孙越陵一看四周,也就是半个房间大小,并不是很宽广,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木雕菩萨、铜质佛像等物,石墙后壁上还吊挂着一些五佛冠、补花法衣之类。
人说党争误国,但是如果每个东林党人都能像叶向高如许不顾私利,以天下为重,煌煌大明朝还至于让后金女真窥觊而入吗?
厉若冰回声道:“阁老放心,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