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越陵说动埋伏在西江米巷的体贴堂兄弟们赶到棋盘街头时,恰好碰到疾走而来的厉若冰和黄天来。
二人都是一身鲜血,身上负伤,特别是厉若冰,须髯和长袍上猩红一片,触目惊心。
身边的一众官员也莫名其妙,不晓得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情,都转过甚去看那顺天府尹。顺天府尹一脸茫然,不晓得他们为何将此鳌灯推向城墙。
天启帝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纹理邃密,栩栩如生,当为众灯之俊彦。”
鳌灯上如来佛像上俄然朝着天空射出了一道亮光,“鹫”的一声飞上了半空,然后又炸了开来,化作五彩缤纷的色采四下洒落,巍然壮观。
一时候,广场之上仿佛沸腾了起来,无数人对着城楼上的天启帝高呼万岁,尤甚者还跪倒下来,以头磕地,显得极其恭敬和虔诚。
城头之上,模糊瞥见身着明黄龙袍的天启帝正对着山呼万岁的大明子民挥手请安,身边的一众官员也都脸带笑容,看着城楼之下的灯火天下,兴趣盎然。
天涯一角,银色的玉轮悄悄升上了半空,披发着惨红色的光芒。但和这灯火光辉的皇城根下一比,顿时显得黯然失容,仿佛未曾存在普通。
孙越陵还想说话,厉若冰喝道:“快去,迟之不及,我固然伤重,但也死不了,不必担忧。”
而此时,京师大明门前的广场之上,正堆积着来自各地的商旅灯贩,正玩弄着各自的灯具,以求能博得天子欢心和赏识,如果能被天子亲口承诺,那将是名动天下的佳誉。
厉若冰目送着堂中兄弟奔驰而去,心中翻滚难安。
兵部尚书张鸣鹤趋前抢道:“皇上,此乃山东商贩徐家所制之巨型鳌灯,高达十丈,阔二十步,灯座之上的如来佛像意味着普度众生、无所害怕,恰是寄意我大明朝恩泽四方,四方臣服,乃特地恭贺陛下亲临城楼,与万民同乐,共度此上元佳节!”
此时,一道火龙从大明门左边蜿蜒而来,龙身长达八丈,内里吊挂着各式花灯,翻滚不休,光彩四射。数十人手持长杖,将这条火龙高高举起,更有人扑灭了鞭炮,在一片爆仗声中,这条庞大的火龙举头扬须,傲视四顾,显得极其壮阔和威猛。
城楼之上的天启帝不由有些惊奇,说道:“这是做甚么?”
天启帝一看之下,大为惊奇,没想到官方的能工巧匠,竟然能制作如此庞大雄浑的佛灯,真是一个比一个短长,即使是他的技术比起来,恐怕也差了不以里记了。
“陛下把稳!”张鸣鹤感觉不对劲,赶紧跑到天启帝的身边,喊道,“这鳌灯俄然靠近城墙,恐怕有变故。”
只得看他们的造化了。
厉若冰摆手道:“不消担忧我,如若不是刘子孝偷袭,我也不会负此重伤。你们速去,务需求……拦住闻香会,只要不让他们攻上大明门危及天子,他们必然要全军淹没。”
孙越陵急道:“那你如何办?”
既然如此,他也无话好说,只好带着兄弟们往大明门方向跑去。黄天来对着厉若冰说了一声,也跟了过来助阵。毕竟他受是伤没有厉若冰那么严峻,另有一战之力。
很快,高大的鳌灯已经垂垂靠近了大明门城墙,城墙上的官员乃至都能够看清楚如来佛像眉心的红色佛点。
城楼上的百官和寺人们都惊呆了,也是一片慌乱,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谋逆,弑杀当明天子。
身边的司礼监秉笔寺人魏忠贤躬身答道:“回皇上,这是山西王家经心雕镂的巨型火龙,用的是上等好檀木,有个项目叫做‘飞龙在天’,不晓得陛下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