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紧握着他的手，道：“当真要走？”
马车轮声粼粼响起，在官道之上越行越远，终究渐突变成一个恍惚不清的斑点。
莫非，他们又有甚么首要事情要商讨和摆设？
邹元标一双老眼紧紧看着赵南星，道：“梦白兄，我也有一句话要说与你听。”
楚欣莹笑道：“你看你，说着说着就客气起来了，我们可不敢当你这个名满京师的东堂主的大仇人呢，你如果不嫌弃我们是穷乡僻壤来的，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孙越陵哈哈一笑，道：“SC成都，自古就是天府之国，如果连你都算穷乡僻壤的人，那我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夫了，哈哈……”
邹元标冲着世人摆了摆手，笑道：“老夫早已老朽不堪，那里还能指引你们。不过，老夫临走之时，有一言相送，现在天子固然幼年，但倒是心性聪明，你们今后在朝为官，统统当以家国天下为计，以皇权社稷为重，切不成再像老夫之前那样，动辄劾天子、逼群臣、认死理，这也是老夫为官平生的感悟，赠与诸君同勉！”
他的心早已经怠倦不堪了，不像面前的赵南星，仿佛仍有着无穷无尽的动力，叹道：“梦白兄，我们都老了，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东林现在已经有了无数的掉队强臣，你我，恐怕该是要退一退，让他们去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
广渠门外，官道之畔。
赵南星悄悄地听着，脸上垂垂暴露了痛苦的神采，道：“天下……权益……”他们当年的抱负抱负，也不解除要限定皇权，还政于民，可现在这么多年畴昔，仿佛还是难以达成……
体贴堂东堂厅内，听罢楚欣莹的一番告别之语后，孙越陵惊得立了起来，说道：“甚么，你明天就要走了？这……为何走的这么急？”
赵南星身后立着的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人赶紧说道：“邹老，东林不成无你，我等都盼着你指引示下啊！”
邹元标俄然换上了一脸轻松的神采，笑了起来，说道：“诸位，老夫此平生，进则入朝为官，尽施心中抱负；退则避居五湖，吟风弄月，能结识浩繁同道中人，此生已然无憾，老夫去也！说罢决然转头，朝着停在道旁的马车走去。
赵南星拉着邹元标的手，老眼泛红，说道：“自我东林中人还朝以来，众正盈朝，朝野欢庆，此时，恰是我东林大展雄图、扬催促马的时候，尔瞻老弟，你为何必然要走？留下来吧，我们一起战役！”
楚欣莹皱眉点头，说道：“不能再呆了，年前如果回不去的话，这批货色就不能脱手，我哥不怪死我才怪，我可不想再触怒他了。”
将楚欣莹送出了大门以后，孙越陵接到总堂快马来报，让他速率赶赴白塔寺去见总堂主。孙越陵一阵惊奇，心想莫非无间道第二部要开拍了吗，莫非厉若冰和叶向高又商定了在白塔寺顶楼见面？
他不由想起客岁也是差未几这个时候，厉若冰带着他，在白塔寺的顶楼之上见到了东林宿老叶向高，他们相互参议了一些应对京师其他权势的对策，厘定了下一步的行事章法。
楚欣莹叹道：“这一趟来京师做买卖，我们已经完成了和SX王家的买卖，还得早日赶回成都才好，不然我哥又要怪责我了！”旋即又冲着他笑道，“这一个月以来，陪着我到处玩耍，你没给累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