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冷下脸来,对着李旦道:“李老板,这是何意?”
李旦又道:“犬子误交匪类,竟然和颜思齐那等贼人结为一伙,实在是让我痛心疾首。但是,我这个儿子向来心肠仁慈,为人平和,此次随那些贼人前来本地劫夺,想必是受了那贼首的勒迫和鼓励,以是,鄙人大胆,还请大人能够高抬贵手,放了他这么一回。”说罢,掀起锦榻,从上面拿出一个一尺宽的木匣,对着孙越陵打了开来,嘲笑道,“小谨慎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成全。”
孙越陵哼了一声,道:“你明白就好。”抬腿往前而去。
李旦陪着笑,道:“还请大人放了我那劣子,今后鄙人必然严加管束,毫不会让他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还请大人上车,鄙人有一事相求。”李旦一脸诚心,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以是,在落空了两大支柱的环境下,傲天门愈来愈暗澹,在江湖上的名头也是越来越弱。如果不是近几年来泉州舵主许心素运营得力,独撑大局的话,傲天弟子怕要在江湖上除名。
当他坐于铺着锦缎的马车以内,车夫呼喊一声,马车缓缓开动。东方胜平和李旦的几个部下只能跟在前面步行。
马车之上,满脸难堪神采已变作气愤之态的李旦看着孙越陵不顾而去的背影,从嘴角里蹦出一句话,恨恨道:“好你个廉洁营私的孙大人……”
孙越陵不再理他,大声喝道:“泊车。”旋即跃落马车,独自朝着一边而去。
踌躇了半晌,孙越陵笑道:“方才诸位所说,甚有事理,本官于心戚戚。”顿了一顿,话锋一转道,“何如本官初来乍到,很多环境并不是非常体味,还得细心参详参详才是。”
傲天门是天下四大商族的一支,是彻头彻尾的闽商。现在孙越陵不像之前一样对这些毫不体味,在他的故意刺探之下,体味到因为本地一带的海患残虐,傲天门这几年来每况愈下,已经成为了四大商族中最弱的一支。
李旦谨慎翼翼第对着孙越陵说道:“敢问大人,前些日子是否拿住了一伙海盗,此中有一个叫做郑一官的?”
东方胜平嘲笑道:“岂敢岂敢,我还很多向大人你学习才是。”
门主傲福长天生就是病怏怏的体质,习不得技艺,不然当年也不会有他的两个叔父傲沧海和傲天行的门主之争。当年争夺门主之位失利后,傲沧海就不必说了,今后投入了东林门下,成为了叶向高的贴身保护;而傲天行终究也是没能成为门主,将门主之位让于他们大哥的儿子傲福永,今后不太管傲天门中的事件,传闻是迷上了青楼女子,欲罢不能。
孙越陵心中暗凛,道:“不错。”那些缉捕的海盗都被关押起来,按察使司衙门正在议科罪过,筹办施以科罚,只是不晓得为何面前的李旦俄然问及此事。
再说了,他们说的事也并非无的放矢、一派胡言,如果真能够节制住本地一带私贸的话,一定便不是功德一件,起码那些沦为海盗的人将大幅减少,商贩们也不消为了争夺好处而导致相互厮杀。
俄然一辆马车从后驶来,在他们身畔停下,一人掀帘叫道:“孙大人。”
孙越陵一看,这木匣子内码满了金光澄澄的金块,少说也有二十块,代价不菲。
如此奥妙的事情,他竟然当着这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看来这许心素和在场的人干系非同普通。孙越陵倒不好明着回绝,不然的话恐怕会惹起他们的恶感,遂道:“是吗?那可真是天大的好处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