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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长鹤好整以暇道:“事在报酬,老夫看人不会错,虽说目前他们占了上风,不过这东林党魁、士林魁首的名号,恐怕迟早要落到你的头上。”
戚辽又道,“既然旨意没有明白锁拿何人,只是让我们查处东林余孽,封闭书院,那么,我们或可从这上面做点文章,江南各处书院乃是东林之命脉地点,东林之以是能够评断朝政、畅论天下,无不是靠着这些书院来传达他们的主旨看法,以是,只要书院一封,东林领袖必定难以忍耐,必将会跳出来阻扰难堪,届时就会有话柄和证据落在我们手里,我们便可顺势拿人,完整打倒东林,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江南士林不满又能如何?我们但是秉公办案,任何人都将无话可说!”
长江之上,三艘大船破浪而行,朝着江南而去。
“你晓得就好。”刘德喜冷哼一声,道,“圣上只是叫我们查处汪白话案的余孽翅膀,查封东林党在江南的书院,并没有让我们直接锁人进京。你如此作为,不怕落人丁舌,被江南士林指责、被那些仍在朝堂的东林官员们参上一本吗?”
刘德喜听到这里,脸上终究暴露了笑容,赞道:“戚佥事公然是心机紧密、胸有韬谋,无怪乎朝中很多大人都对你推许备至,赞美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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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辽双拳一抱,俯身道:“公公谬赞,戚辽愧不敢当。”
孙越陵点头叹道:“曹公言重了,风华社固然扎根于士林,但只是在豪门仕子内里有些话语权罢了,现在把持着全部江南士林的,仍然还是周顺昌、钱谦益等人,钱谦益更是江南文坛魁首,孙某何德何能与之比拟?”
孙越陵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曹公对孙某寄予如此厚望,孙某定然昂扬尽力,不孤负曹公的一片期许。”
挤开人群,进入场中以后,孙越陵一眼瞥见正忙得一头汗水的姑苏知府寇慎,赶紧上前见礼道:“寇府台,本日多亏有你,孙越陵谨代表风华社向大人表示感激!”
这刘公公“哦”了一声,淡淡道:“好快啊,就到江南了。”
从船首高高飘荡的锦旗能够看得出来,这是锦衣卫的旗号,这三艘大船,必然也是官府的官船,船舷两侧更是站满了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校尉,看模样必然是江南有大事产生,以是宫里才派出缇骑大肆南下。
当孙越陵带着风华社一行人驾车出了姑苏阊门,沿着七里山塘来到虎丘山下时,但见场面热烈之至,无数各省各地的文人仕子、骚人骚人都早早赶到此地,等候着大会召开的那一刻。虎丘庙门外的宽广园地中,已经是人头攒动,喧闹不休,多亏了姑苏知府衙门派出了大量皂隶保持次序才不至于乱成一团。
刘公公嘿然一笑,道:“我说戚辽啊,你甚么时候也胡涂起来了。我们这一趟来江南,是奉了宫里的号令,是遵循魏公公的意义而来,关南京政事堂那些故乡伙甚么事?当然是直接去姑苏,去巡抚衙门,找毛中丞宣旨。”
“这……”孙云鹤被他一阵抢白,顿时哑口无言。开具空缺驾帖,临时填上姓名拿人,固然有违法度,但已经成为锦衣卫办案中的“常例”,是都司衙门里众所默许的事情,在他看来也没有甚么不当,只是想不到刘德喜竟然出言批评。
寇慎见到是他,摆了摆手道:“孙老弟客气了,如此嘉会能在本府治地停止,本府欢畅还来不及,府衙自当尽力支撑,何谈感激?”
曹长鹤洒然一笑,道:“有老弟这番话,愚兄心中甚感安抚。”旋即双目精光明灭,对着他说道,“据愚兄所知,你风华社现在已经大为扩大,更在多地购置讲堂,开设书院,招揽了数千文人仕子,恐怕用不了多久,江南士林就要唯你马首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