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你这可冤枉死我了。”徐伯瀚连轮作揖,“我徐伯瀚对你淮南王之心但是六合可鉴,日月昭昭……”
奶娘点头笑了笑,转回身在石阶上坐下。
说到此处,她掠了掠鬓边的发丝,望着院中那几株与前厅一样的青竹,声音暗淡下来:“只可惜,厥后渊儿出了那样的事,他也跟着受了连累,来了淮南。”
说话间,左手抬起,枯瘦的手指已向小一颈间探去。
“万总管请。”楚清欢神情淡淡,伸手往前一引。
“这里没有老婆子的事了。”奶娘一见来人面前一亮,赶紧将食盒里的几样点心取出,提着空食盒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小徐可贵返来,我得叫厨房做几道他喜好的菜。”
季婉瑶捂嘴笑道:“之前听平话的讲过宫当选秀女的场面,小女子一向感觉新奇。现在见了万总管这般,倒感觉这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平话人说的是一大群秀女接管皇上的遴选,这里换作了万总管与小女子家的小仆罢了。”
目睹着人都走远了,这才收起嗓子,弯着嘴角笑了。
“奶娘,之前万顺山可有难堪阿欢?”夏侯渊敛起笑容,眸中骤现寒光。
她看向奶娘,眸含淡淡谨慎,奶娘嘻嘻一笑:“那老乌龟,看着就让人讨厌。不过阿欢哪,你倒不消谢我,这可不是奶娘的主张,喏——”
万总管的视野正落在小三儿高束的领口上,闻声笑声转过脸来,本就颀长的眼睛几近全被耷拉下来的眼皮覆盖。舒悫鹉琻
季婉瑶在前面紧紧扯住了楚清欢的衣袖。
楚清欢眸底一沉,袖下食指微扣。
“何事让女人发笑?”他微仰着下巴,眼睛几近眯成一条缝,面庞驯良得就象望着自家孙女。
其他几人已乱了呼吸。
“哟,万总管,您如何来了?”一道利落利落的语声与仓促脚步声同时而至,瞬息间突破这份千钧一发的紧绷。
“奶娘你还不晓得他么?”夏侯渊姿势洒然,在那姓徐名伯瀚的男人面前并不粉饰其傲然之势,可见两人干系莫逆,“此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何时曾将我等放在心上。”
“那里。”万总管一声干笑,目光至小一几人身上一一掠过,幽幽道,“咱家倒是感觉令姐心性率真,气质高雅,绝非粗暴二字可描述。”
“稍后就走?”奶娘瞪圆了眼睛,“你都几个月没返来了,哪有刚返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的事理?”
“小徐这孩子也命苦。”也不管楚清欢有没有在听,她抱着食盒似已堕入悠远的回想,“他的父亲原是渊儿父皇在位时的忠信大将军,在与乌蒙作战时身亡,厥后被追封为忠信王。当时候渊儿还是太子,渊儿父皇慈悯,念其他幼年丧父,母亲又早逝,就把他接进宫来作了太子伴读。”
“我晓得。”奶娘推了推他们,低声叮咛,“你们谨慎些。”
“咱家是主子,怎敢与皇上同论,女人万不成再说此等话来。”万总管眉毛一抖,可贵地现出一丝恭敬来,却也将目光在季婉瑶脸上多逗留了半晌。
与他并行的,则是一名青衣男人,端倪超脱,身量矗立,唇边微微带笑,亦是非常出众,只是在她眼里,总感觉那人眉宇间模糊透暴露的深沉不似他的笑意那般暖和。
独宠最强狂后,第二十六章 千钧一发
“万总管不必与家姐普通见地。”楚清欢走过来,不着陈迹地挡在季婉瑶身前,“家姐自幼粗暴惯了,说话也不经考虑,让万总鄙见笑了。”
徐伯瀚向楚清欢浅笑表示,并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随了夏侯渊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