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桓负手往殿中一站,淡淡一扫那些意欲入内殿的禁卫,眸光之冷使得他们一时迟疑,竟不知该不该入内。
方才做完这统统,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萧天成跨步走了出去,他的身边,跟着傲岸素净的叶兰雅。
“啊”瓷碎落地之声与惨叫声几近同时响起,叶兰雅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抱着小腿痛呼不止。
“父皇。”严子桓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象是刚从床上起来的模样,望了望内里冲天的火光与漆烟的天气,“现在是甚么时候了,父皇怎地还未安息?”
“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一向站在萧天成中间听他们对话的叶兰雅冷冷一笑,“提及来,那刺客你也熟谙,恰是你三番两次脱手相救的楚清欢。”
大冷的天,叶兰雅还是穿戴先前那件丝衣,小巧身材若隐若现,只在内里披了件厚绒披风,此时她冷着脸,在迈入门槛的那一刻,一双眼睛将殿内幕形来回逡巡了个遍。
“都少说两句。”萧天成出声打断,看了眼神采青白瓜代的叶兰雅,又看向严子桓,“朕只问你,那楚清欢到底有没有在你这里。”
“你!”
茶壶里水未几,倒是极烫,这一掷又使了狠力,纵使严子桓没有武功根柢,这砸在腿肚上泼溅出来的沸水也没人能受得住。
“儿臣不敢。”严子桓垂眸。
严子桓抿唇,不再言语,但身形稳稳立在原处,没有涓滴让步之意。
禁卫们如释重负,当即往外走,叶兰雅身边的风景缓慢发展,她紧盯着萧天成,眼中似要滴血,“陛下,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严子桓还是是不急不徐的模样,笑道:“父皇,豪杰尚且不问出身,不过戋戋一名女子,又何必讲那些三六九等,将身份辨别得如此明白……”
“父皇恕罪。”严子桓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夹衣,轻咳了两声,“比来气候骤寒,儿臣感觉身子有所不适,便先睡下了。没有亲身带人去搜索刺客的下落,确切是儿臣的不是。”
“宝儿,你与楚楚一起留在这里,不管任何景象都不得出声,更不能出来。”严子桓寂然看着宝儿,见他慎重地点了头,才深深地看了楚清欢一眼,敏捷回身,边走边将夹衣解开,改成披在身上,转出内殿以后,三两下将未及清算的带血衣物卷作一团,塞入一只矮柜中。
“父皇,儿臣身为您的儿子,如果连本身的话都作不得数,今后又有何威望在朝堂之上安身?”他唇边仍然噙着淡淡笑意,却有些冷,“今晚父皇搜了儿臣的东宫,明日儿臣便自请辞去太子之位,请父皇再择可托之人立之。”
随即,快速一扫四周,肯定没有可疑之物留在内里,才往回退了几步,在表里殿相隔的处所愣住,然后,往边上懒懒一倚。
“没有亲身带人搜索,”萧天成哼道,“你可知,若非禁卫反应快,朕刚才便死在了刺客手上?”
见他惊奇地挑眉,她笑得有些不屑,“她夜闯皇宫,几乎伤了我与陛下,以后又窜匿不见。宫中统统处所都已搜遍,除了你这太子东宫,她在不在这里全凭殿下一句话。若在,请你把她交出来,若不在,也让我们搜一搜,如果当真没有,我们立马就走。如果只是这般空口白牙地否定,总不能让人佩服。”
楚清欢冷唇一抿,“谈不上委曲,你去吧。”
“本来父皇说的是她啊。”严子桓恍然一笑,“她只是宫中一名宫女,儿臣见她长得很有几分姿色,便动了心。不过,她固然长得还算能够,但甚是痴顽,厥后儿臣心生不喜,便放她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