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禅师连连咳嗽,说道:“大狮子吼,四象万劫腿,没想到你都已登峰造极,可惜可惜。”
只听一个中原人大声叫道:“别藐视我们黄衫军,杀了我们几个,另有千万中原公众,你们是杀不完的,总有一天,会颠覆你们蒙元的残暴统治!”
黑衣人一笑,身周爆出一团凌厉内息,如同无数利刃翻卷,将法衣震的片片散落,金字真言也随之烟消,接着黑衣人身子一轻,双腿连环,袭向无戒禅师。
无戒禅师手中法衣爆出阵阵金光,困住黑衣人,黑衣人右臂被俘,内力已然源源不竭的被法衣化去,但他左臂仍然东拍西打,不使法衣过分逼近。换做其别人被困,早已内力不济败下阵来,但是黑衣人却越战越勇,气味悠长,涓滴不落下风。全部灵觉殿顶上瓦片飞扬,脊塌梁陷。
无戒禅师双手卷动法衣,那件法衣如同有了生命般纵横鼓胀,法衣之上浮出串串金字佛经真言,绕着黑衣人飞速扭转,将黑衣人死死困在垓心。
道莲惊道:“和尚?你双耳被震,莫非是佛门绝技大狮子吼?此地不宜久留了,从速埋葬师父和师兄弟的尸身,以后我们便走!”
道莲抓住道顺头部,双手连点道顺耳内神门穴,大声叫道:“能听到吗,道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道莲点了点头,一边鼓掌,一边走上前去,大声笑道:“这位施主说得好,你们每天杀,日日杀,又能杀得了几人?”
道顺只是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我本趴在井沿上偷看,但那黑衣人俄然一声大喊,震耳欲聋,我把持不住,便摔进了井里,以后便人事不知了,师兄,我是不是聋了,我是不是聋了啊?”
黑衣人嘿嘿笑道:“是又如何,那小子呢?是否在寺中?”一边说,右臂一边缓慢扭转腾挪,意欲摆脱法衣之监禁。
道顺哭道:“我不晓得,是一个黑衣人,他仿佛在找甚么人,但师父不肯说。师父抓破了他的面罩,他也是个秃顶,或许也是个和尚!”
“师父!”道莲仓猝上前,抱起无戒禅师的尸首,颤抖着说道:“师父这般修为,是谁能将他一伤如此……是谁……?”
天明,两人再度上路,走出不远,却闻声一阵喊杀之声,两人赶紧前去检察,缺见各处尸首,有中原人,也有蒙元兵士,数十个蒙元兵,将数个拿着兵器的中原人闻在阵中。
道顺惊道:“或许他们要找的恰是你,你此去,岂不是自投坎阱?”
道顺见到道莲,痛哭出声,喊道:“道莲师兄,救我!”
道顺闻言,急道:“师兄,快救救他们。”
黑衣人笑道:“你已是个死人,就不必晓得那么多事了……呵呵呵”话音未落,却看到无戒禅师暴露诡异浅笑。
黑衣人一步不断,旋风般走过数个配房,见僧便杀,转眼间寺内和尚竟被黑衣人搏斗一空!
“混蛋!”黑衣人一爪抓碎了无戒禅师的喉管,狠狠道:“还是藐视了这老衲人,骨头竟然这般硬,不过没干系,那小杂种八成已经被我杀了,即便活着,也是一无所知,翻不起甚么浪,哼。”言罢,便一个旋身出了灵觉寺。
黑衣人不敢粗心,他深知作为佛门六十四决之一的法衣伏魔功之短长,只要被法衣困住,体内内力变回如百川归海普通被法衣化去,终究力竭而亡。
只听一个为首的蒙元兵士喝道:“大胆刁民意欲造反,还不是蚂蚁想吃大象,哈哈哈,现在你们另有甚么话说?”
道顺感喟说道:“我也不晓得,大抵去随便找个处所,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