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看它有蛋没,有蛋就把它关起来。”姥姥一边细心地摸着鸡屁股,一边对我说道。
“奥,那就先攒着吧,你去后菜园给姐抓两把糜穰(黍子的秸秆,光滑柔嫩)。”姐姐叮咛道。
大人的演员们也在课堂里筹办着,课堂里的炉火烧的很旺,我瞥见是四姥爷用牛车从大队拉来的煤。
“唉,这可惜了的,这鼓鼓头啥时候学坏了。”姥姥心疼地说道。
明天姥爷又开端去大队给人们写对子了。
我蹲在窗台上面给大黑猪挠痒痒,大黑猪乖乖地抬起手来,让我给它挠胳肢窝,它咋就不怕挠胳肢窝,本来它的胳肢窝里有好多大虱子,我便一个一个地捉下来放在石头台儿上,用指甲把它压爆。
一会儿,姥姥欢畅地拿着篮子把姐姐也叫来了。
“快上炕,吃了饭你们爱洗啥洗啥。”姥姥催促道。
队里的草垛小了很多,但姥姥还是爬不上去,便批示我爬上去找找看,有没有草窝窝。
姐姐爬上来一看,说道:“奶奶,打不了啦,都冻破啦。一共才六颗,还拿这么大一个篮子,觉得有多少呢。”姐姐说着,把鸡蛋收在篮子里出溜下了草垛。
那天也是天还不太亮,妈妈就把我唤醒了,我睁眼一看,窗户纸已经亮了,玻璃窗内里还蒙着阿谁厚厚的破布帘子,屋里没有点灯,姐姐已经在叠被子了。
“秀英,你上去,别再叫你弟弟给闹打(碎)了。”姥姥仿佛发明了大便宜般的说道。
“快来快来,吃腊八粥啦,爷爷儿(太阳)上来就红眼儿啦。”姥姥在西屋催促道。
“挂红灯”,“五哥放羊”,“拜大年”,“伉俪观灯”......加上那二胡、板胡、笛子,唢呐、三弦、月琴,梆子、板子、鼓。
村里决定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和黉舍合办一台晚会,因为村里的两盏汽灯都坏了,以是改在白日了。到底是村里的力量大,二胡、唢呐、大正琴,笛子、木鱼、锣鼓镲。
“等着,姥姥给你拿篮子去。”姥姥听了,抬高了声音,欢畅地说道。
“我更不要你,我怕那虱子吃了我。”姥姥说罢,又问我道:“闻声那鼓鼓头(一只大背头的黄花花母鸡)从哪儿叫着过来的没?”
“快了,明天腊八。”姐姐搭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