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二一头在床上倒下,长叹了一口气,皱眉不语。
“是甚么买卖?”
侯三道:“绿柳山庄啊,如何了?”
胡不二想了一下,便将韩箫二人的事情,以及要找的孟家三兄弟是甚么人物,一一讲了一遍。
侯三吸了口冷气,“是谁?”声音都是颤抖的。一时这阴暗的地窖里,仿佛也充满了阴沉之气。
端木齐神采阴沉,道:“大哥不成。我想这内里必然有诡计,只怕到了镇魔院,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就没有我们说话的余地了。”咬了咬牙,“为今之计,只要硬拼了。待会瞅准机会,大师跑出一个是一个。去找韩箫他们报信。”
侯三听完呆了呆,道:“这么说,他们是要跟天香楼和绿柳山庄为敌?”
端木长看了看胡不二,道:“到底如何回事?他们必然是跟着你找来的,韩箫和仙儿女人呢,他们没跟你在一起?”
胡不二道:“面前有个发大财的机遇,你要不要?”
胡不二喊了一声“大爷”,想冲进偏房去救阿谁老头,人影闲逛,镇魔院的人已经冲了出去。仓猝回身抵挡时,火光中瞥见他大爷扭了几扭,瞬息烧成木头。胡不二只此一个亲人,悲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俄然从腰中扯出一条软剑,顶风一抖,矫如灵蛇,劈面一个武师惨叫一声,胳膊上被划了个口儿。
一个盲眼的老婆子坐在门前的一个破凳子上用手摸索着捡篮子里的野菜,闻声有人出去,魏颤颤的抬开端,“是三儿返来了吗?”见无人答复,持续哆颤抖嗦的捡菜,喃喃道:“你这个龟孙子,一走就是几天不返来,我昨晚又梦见你爹了……”
胡不二道:“实话奉告你,我听你说了以后,在那里埋伏了七个早晨,也让我撞见了干尸,不但干尸,另有抛尸的人。”
胡不二都将近哭了,“你看像吗?”
侯三喝了一瓢凉水,道:“到底如何回事,这几天你都神奥秘秘,神经兮兮的。”
“掳掠绿柳山庄。”
侯三没好气的道:“有病!”
胡不二嘿嘿笑了。笑完了,又叹了口气,仿佛满腹苦衷。
胡不二懒得理睬,径直排闼进了屋,走到屋角的一个大缸旁,揭开盖子,伸手把内里的一堆破衣烂袄仍到一边,揭开一块木板,跳了下去。
侯三道:“这谁记得,少说也有十次八次吧。前天夜里还遇见一起。奶奶的,大半夜老是遇见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胡不二道:“就是,我们财色双收,也尝尝做神仙的滋味。”
端木长沉吟一下,道:“打是打不过的。不如跟他们回镇魔院,见了都统以后,把事情讲清楚。这里内里必然有曲解。”
端木锻固然受了伤,火气尤大,“他奶奶的……这群疯狗乱咬……”
但他们四个,怎能是几十个镇魔院侍卫的敌手,斗了不大会,端木锻虎吼一声,身子一晃,腿上已接受了伤。端木长一股真元将劈面一个武师打退,铁拐一挥,又打落一个侍卫甩过来的铁链,闪身抓住三弟的胳膊,呼喝一声,纵身而起,真元护体,冲出了包抄。
胡不二低头急走,得空他顾。不谨慎撞在一个挑担卖果子的青年身上,果子撒了一地,青年抓住他,叫唤着让补偿。胡不二呸的吐了他一口,没好气的道:“麻三,你娘的,没长眼睛!”
胡不二砸舌道:“还说呢,不是为这几小我,我现在能人不人鬼不鬼的躲在你这狗窝里?”
端木长和胡不二也冲了出来,四小我慌不择路,没命一样奔逃。跑了一会,瞥见路边一片密林,不加思考的躲了出来,听着追兵垂垂远了,这才坐在地上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