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俟斤……我们要不要出兵反击?”身后的亲卫看的目呲欲裂,大声请战道。
凌晨五更末,夜色一片青幽,天气将明未明,恰是人困马乏之时,大营里篝仍未燃尽,照得四下透明。
“好!凌晨四更点兵解缆,五更偷袭伯拉的大营,不管成不与成,切不成恋战。我们的任务是拖住他!骚扰他!可不是寻求决斗,诸位牢记!”布里也感觉可行,便利落地承诺下来,又再次提示道。
恰逢值夜的军官前来汇报军情,伯拉忙一把拉住扣问,得知是契丹人前来袭营,幸亏已方隐伏暗哨周到,预警后有了防备,契丹兵未能偷入营寨。伯拉哼了一声,便循着喊杀声赶到大营南面的角楼上观战。
一样是距伯拉营地四十里以外,倒是西南边向。解剌带索迪同业,与保恩二人一起领着五千骑仓促赶到,正在一处背风的低洼沙砾地里,临时搭起了几座营帐休整。一些兵士们正拿出照顾的马料和净水喂马,另一些则坐在地上,就着净水和马奶酒食用干粮。
“也好……”解剌点头承诺下来。
“嗯……这倒情有可原,只是事情越来越奇特了,肖德尔断后的三千骑竟然落空行迹,也未回报,可见我们火线必有契丹追兵,而前面又有遥辇布里领兵一万五挡住了南下之路。如此有奚人援兵一万五,加我部尽力征召,总兵力靠近三万,且战且退应当没有题目。”伯拉一边在心中策画着一边说道。
“这是如何回事?仅五千老弱顶得何用?你解缆之时,吐勒斯是如何交代?”
解剌闻言大惊,错过宿营地未能扎下稳妥可靠的营寨,自是不敢再在此地逗留,遂与保恩稍作商讨,便连夜行军赶去与伯拉汇合。幸亏契丹人的游骑刺探范围并没有那么广漠,于深夜之时安然到达。
中军大帐当中,帅案以后座着一名年青小将,此人恰是遥辇布里。解缆之前,大汗已有交代,他此行率一万五千精兵,一兵配双马兼程赶来,任务就是先行反对伯拉和他的八万族人,只要胜利反对就是大功,归去以后,将升任他为挞马狨沙里,顶替遥辇麻哥之前的官职。
伯拉大略一数敌甲士数,约三千骑,远处玄色的将旗之下,一名披了铁甲的熟谙身影,头戴皮盔,手拿马鞭朝着这边指导张望。
实在他这个三万总兵力还是有水分的,去解剌和庄毅的一万五,其他一万五必然是有很老弱的,他的部族统共就那么七八万人,几近是统统的壮劳力都用上了。至于设备甚么的,当然不会好,有把弯刀,有副弓箭和皮甲就不错了。
四十来岁的耶律昔剌还能坐在这里说话,美满是个不测。
小半个时候以后,保恩返来了,带来了伯拉派出的逻骑,并奉告解剌,契丹人的虎帐就东面数十里外。
保恩辞职而去,经此事一打搅,伯拉睡意全无,和衣躺在铺了毛毡的卧榻上翻来覆去,总觉战事将起而情势诡谲,一时又理不清眉目。很久以后才方才合上眼,猛听得隐有号角声哭泣,警鼓声短促响起,伯拉倏然惊醒,忙翻身而起,敏捷披挂整齐,带了亲卫仓促出营。
“我这不是提心吊胆的焦急么,还请解剌族长包涵!你也晓得我室韦部现在的环境,我们早点赶到,族人就多一分安然。要不如许吧!我再领一百骑向北刺探一番,看看环境如何?”保恩顾不上倦怠,忧心忡忡地说。
当晚伯拉率兵策动之时,他底子就不在虎帐。因为长年在室韦部驻防,耶律昔剌的家人又都在契丹汗帐,并未带姬妾上任。如此环境之下,他勾搭了一个寡居的年青室韦女人,这才有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