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次,这枚心脏仿佛有些不平常。只听得那檀木盒子里如热油煎烤着肥肉普通刺啦作响,边响边有知了普通锋利的鸣叫传出。声音不大却极其刺耳。
忽而,这此中的一人便朝着莲踪的方向跪了下去。
阿沅内心多少有些焦心,因为之前莲踪说过,金碧交辉如同昙花一现,荼语必须在这天象消逝前完成一个甚么标记方能推演出第一枚心脏所藏的位置,继而考证他所推其贰心脏的位置。
就在摸到刀子的一刻,阿沅敏捷回身,欲要在冒充进犯之余窜改现下对本身极其倒霉的对峙局面。
三市街口的茶铺子里,二楼临街的雅间内,少年模样的人把玩动手里的蒙古短刀,看着楼下一袭白衣徐行行过的叶莲踪,嘴角扬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瞧着两名和尚拎着水桶渐行渐远,阿沅这才松了口气,筹办起家持续往观音殿行去。
阿沅闻言有些不解地抬手挠了挠眼角,看莲踪已经自顾自往前走了,遂也跟上了他的步子。
阿沅闻言转头看向如有所思的莲踪, 心想这六十年一遇的金碧交辉之象她是听过的。昆明城南城门崇正门前东西两侧各立着两个庞大的牌坊, 东为“金马坊”、西为“碧鸡坊”,纵三丈六尺、横五丈四尺。相传每隔六十年便会有日月腾空的异象, 那一日金马碧鸡两座牌坊倒影会因为日月腾空的天象而相互交叠,故而被称之为“金碧交辉”之象。
阿沅闻声将手里的狼头木钉高高举起。
莲踪莞尔一笑,一腾身便落在那崇尚牌坊之上。
“荼语。”莲踪喊了荼语一声。
而此时,雕梁画栋的崇尚坊顶,莲踪一袭白衣、衣袂翻飞,他仿若神祇普通立于金碧交辉当中,垂目看着面前这一整座城。
身后俄然传来一声呼喊,阿沅仓促转头。只见三两而立,十余个布衣模样的人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这回阿沅和荼语算是有了经历,将鼻子一捂,退后两步看着莲踪把那盒子打了开来。
思及此,阿沅举着狼头钉悄悄转头朝莲踪的方向瞄了一眼。
如许的阿沅,有些敬爱。
倒是莲踪,嘴角一牵道:“无妨。你我的存在不恰是离经叛道吗?”
荼语看着莲踪侧颜,敲着下巴笑道。
待阿沅、莲踪、荼语三人由南至北穿过昆明城行至圆通山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此时的圆通寺庙门已闭,三人便翻了墙头进了寺院。
嘉靖二十五年仲春二十九, 昆明城一大早便阴雨绵绵不竭, 打落了一树树盛开的海棠, 在青石板上铺了浅浅一层殷红。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断断续续整整撒了半日,撒得人精力头也像这天一样绵软。申时摆布,三市街上的小贩便将摊子清算安妥纷繁筹办趁早往回走,只几家铺面还旗幡未撤半掩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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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踪同荼语交代了几句,刚一回身便看到了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盯动手里木钉的阿沅。
“天命本不成逆,可有些人明显晓得却恰好情愿支出代价只为一改天命。只是费经心力一场他却始终没看明白, 成或败,亦是天命。不管如何逃,人终是难逆天的。”
“六十载一遇金碧交辉, 日月临空、阴阳倒置。呵, 本来是有人想在这一天靠这个阵法替将死之人续命呐……不知这将死之人到底是个甚么人物,竟然要以性命为祭、以一座城为道场,为的就是给他续命。”
“阿沅!”正在阿沅回神低头的一瞬,荼语便唤了阿沅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