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就要到手了。凌彦齐闭上眼睛，也止不住内心的浮泛和瘙痒。他无法地问：“你去哪儿？”
司芃耸肩，口气是毫不在乎：“谁晓得呢？归正我在这里也不平安。”
“放开我。”
怕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比尹芯往他身上倒咖啡，更狼狈。
火线几米远外，阿谁高挑纤细的背影转头，拉上裤子拉链：“回宿舍。”
床不大，司芃躺下，只能紧挨凌彦齐的胳膊。他含笑着将烟噙在齿间，空脱手将司芃搂进怀里。烟雾与火光中，他的眉眼嘴角少了随和感——那份即便大师都晓得他家世优渥，也不会害怕和他扳谈的随和感。
他或许是去放松，或许是去猎艳。但如何也不会推测，要在雨里逃命，要躲在烧毁厂房的围墙之间。衣衫不整，风采尽失。
“为甚么要放？”声音沙哑又轻柔，已是男女间你来我往的调情口气。
再也没有甚么，能反对他们，想去做那件事。凌彦齐转过司芃的身材，想将她推到那张一米来宽的小床上。
可遇见她，想着她，念着她，莫非不是么？眼下，莫非不是么？
司芃勾着他脖子，回身时睁眼，看到床头柜上立着的相框。蓦地就醒了。
凌彦齐的眼神如胶，一向黏在她身上。她手足无措地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决定要做的事，便毫不摆荡地去做吧。
毕竟，这是个如此猖獗的夜晚。
司芃再从他怀里钻出去，跑得缓慢。一前一后，两人追闹着，跑到她宿舍楼下。静悄悄地，竟是一小我也没有。
她朝他走畴昔，踮起脚尖亲吻他，吻他的嘴唇下巴，一起向下，悄悄咬一口他的喉结。
再洒到这屋里来，如何也照不亮一室。屋内灰黑，统统物件只要模糊表面。
胸前虽不饱满，却也紧致；细腰宽胯，显得两条腿更长；腹部平坦，肚脐两侧有模糊的马甲线，那只他念念不忘的玄色玫瑰纹身终究暴露全貌，……
啧啧，孙莹莹说得对，这世上就不会有所谓端庄的好男人。
司芃拿了打火机过来，斜坐床边：“如何，不点烟了？”
黑夜里，她看不清相框里的脸庞，可她感觉那女子在看她。她的眼神，烤得她心焦。她是温和崇高的兰花，她不过是自甘出错的野草。
凌彦齐吃痛，悄悄哼一声。司芃放开他，笑出声来，问他：“你怕不怕？”
让他怦然心动。像是十五六岁未完成的初恋。
那边印着一个活在云端的女子，出世在敷裕世家，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还会画画。
那是甚么？是完过后的放空和倦怠，是深谙此道的放纵与刻毒。
窗外路灯打出去的暗淡暖光，罩住司芃满身，却不能由此暖和她。
“他们找不到这里来？”凌彦齐试着回想他在拆迁组看过的图纸和航拍照片，确认方位。
本是标准的精英打扮。
雨哗哗地下。他们赶在大雨前，回了宿舍。
再也没有别的。看不到别的，听不到别的。只要粗重的呼吸声，衣物贴合的悉索声，噙住舌头的吮吸声，短促有力的心跳声。另有，便是柔嫩的身躯，是炙热的体温，是高涨的欲望。
就像现在，带着一身风雨和纠葛返来，还要在她的面前，和男人苟合。
凌彦齐从巷道里冲出去，追上人，从前面一把揽住她的腰：“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机不成失。凌彦齐摸索着将拉链再往下拉。司芃大力推开他，朝出口跑去。
凌彦齐把烟衔在嘴里，闻声司芃的话，又取出来夹在指间，一下一下地敲着烟盒。陈龙给的，过后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