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崖?”她往内里瞄了几眼,闻声宫外响起的响动,再看了看我身上未干的血迹,这才信了我的话。
“钱影!不,我不能丢下你!”
“乌孙崖!你的确是个疯子!”
“钱影!”
虽在夜幕之下,他手掌高低贱淌的鲜血却清清楚楚落在了我的眼中。
毕竟这是宫中,她是一品皇妃,而非残暴的刺客,一旦轰动世人乌孙崖还不至于公开行凶吧?
我虽畏死,却不会丢下钱影不顾,因而留下来意欲和他一起迎敌。
“想伤我家娘娘,先杀了我再说!”
钱影平常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寺人,更未曾近前和我多说半句话,不想此时跃身而起和乌孙崖打了起来,且战且喊道:“娘娘,快跑,往钟粹宫去!”
晓得快意不是在谈笑,我便也道:“玉郎,你快走吧,别被人发明。”
“查获得我头上再说!”乌孙崖不再多说,举刀就向我刺了过来。
我扶住钱影血流不止的身子,抬头对乌孙崖恨愤说道:“乌孙崖,即便你能杀我,但也别想活多长时候,我兰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得出,钱影虽有些拳脚工夫,却远非乌孙崖的敌手。
头领上响起玉郎天籁般的救世之音,并伸手将我紧紧揽入怀中柔声安抚着:“别怕,别怕,没事了!”
豁然,闷声埋头奋力疾跑的我撞上了一堵人墙,我觉得是乌孙崖或是别的甚么想要我性命的人,当即吓得浑身颤抖,喃喃道:“你、你……”
钱影身上的血四溅洒下,却还紧紧抱着乌孙崖不肯放手。
可还式微定,就听快意一声警悟的喊声:“甚么人?”
“我……”
快意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这我早前就晓得了。
玉郎没有躲闪,抱着我向她走去,毫不踌躇承认了本身的身份,也将我们的干系第一次清楚明白闪现在快意跟前。
“对!”她从钱影胸腔拔出匕首,朝我比划着,抬头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疯子!是被你们梁朝,被慕元昊逼疯的!”
也幸亏他有些拳脚工夫,不然刚才那一下子不得要了他的命。
当我昂首瞥见他风尘仆仆的容颜时满腔泪珠儿却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一头往他怀中扎了出来,哭泣道:“玉郎!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别白搭力量了,我说过,没有人会来救你,兰妡,你乖乖受死吧,放心,不会太疼,因为我会一刀扎进你的心脏,毫不会让你难受的。”
“兰妡,你……”
我不敢去想,更不敢转头去看,一心想的都是快点跑到快意宫中去,快点摆脱那疯女人的魔爪。
“呸!”起先我还抱定能通过呼救来逃过一劫,可方才我喊得那么大声,二人打斗又如此大动静,却毕竟无一人前来,看来乌孙崖是早就谋算好的。
但是快意并无惊奇,收起手中长剑回身道:“我当是谁,本来是安王爷,如何,这时候躲在我宫中夜会美人来了?你可真会选处所!”
“妡儿,是我!别怕,我来了!”
玉郎寂静半晌,没有回快意。
“不!”
我惊吼出声,从速扶住钱影的身子,仓猝吼道:“来人呐!拯救呐!”
“错不错不试一试如何晓得?”说着她匕首又向我近了几分,“指不定不要多久这天下就会烽火四起,兰妡,你放心,届时我会焚香奉告你的!”
“不,别说傻话,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说着,已经悄声拔下头上独一簪发的金簪,将它紧紧握紧手中,意欲等候机会将它刺进乌孙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