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门开,邺城皇宫巍峨耸峙在官道的绝顶那端。
“陛下。。。。。。谬赞。。。。。。”慕容冲听了五味杂成,轻声说着。而他的声音刚一出口,就被刘子业的赞叹盖了畴昔:“本来是慕容冲大人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得此一面便是三生有幸,此生没有虚度!陛下如此安排,让鼎鼎大名的慕容大人来给戋戋鄙人拂尘洗尘真是让子业惶恐不安,不由唏嘘,子业万死无以酬谢陛下的隆恩!”刘子业长叹短叹,甚是夸大地一番剖明。高湛听了甚是对劲,而朝堂上的大臣都仿佛看好戏般看着,这刘子业好男色在宋国人尽皆知,公然这慕容冲便是戳了他的命门,一面之见,就已经如此魂不守舍了。
“不满陛下,鄙人甚少出得远门,此次也是第一次入北朝之境。本和我国陛下推却道这山高路远,我刘子业怕是忍耐不了这跋涉之苦,然我国陛下对鄙人千叮万嘱此趟远行关乎我宋国与齐国万世修好之远景,千千万万百姓都但愿两国能化兵戈为财宝自此今后四海升平,而鄙人又是本朝第一闲散王爷,没体例,只能由我这庸人担此重担。想来齐国陛下如此贤明神武,申明远播,定是不会在两国修好之事上难堪子业,让我这个做不了大事也拿不了主张的建康第一闲人乱了阵脚出尽洋相吧!”刘子业竟然开门见山如此说道。
高湛眉头轻蹙,和台阶下的摆布丞相对视了一下,便又笑着说道:“永光王爷乃是宋孝武帝之嫡宗子,威名赫赫,朕也是久仰大名,王爷如何如此自谦呢?修和一事贵国事盛情拳拳,而我齐国也是诚恳诚意,这和约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举。不过王爷你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朕实在不忍心让王爷您过分劳累伤了身材,既然到了邺城,我们便要循序渐进,不成烦躁冒进。王爷你看,你身上的衣裳都被雨雪打湿了,那片片雪花都还未熔化,这般辛苦,朕如果不先让王爷好生歇息,然后大排筵席好好宴请一番远行而来的诸位,朕真是于心不忍啊!”
北齐高家尽出豪杰,刘子业昂首望了望,这所言非虚,看这齐国天子也是一表人才,虽是一脸阴霾和夺目算计,不过边幅俊美,冰冷的眉宇间风采卓绝,也算是别有一番神韵。只是被如许居高临下俯瞰着,虽是笑容满面,但刘子业还是感觉像被投射到了庞大的暗影当中,有些泰山压顶的严肃,他身后之人全都低着头,战战兢兢,而唯独那前头的刘子业还敢这般盯着上方的齐国天子看。
“是,陛下,这便是那永光王爷刘子业。”立于天子身后的祖珽鞠了鞠,回道。
“服从!臣自当经心极力!”慕容冲领命道。
“宋国使臣刘子业见过齐朝天子陛下,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刘子业朗声施礼道,不卑不亢,似是故交相逢,两厢欣喜,与他身后哈腰低头寒冬腊月额头挂着汗珠的侍从礼官们大相径庭。
“呵,这便是那永光王爷刘子业?”高湛站在皇宫的城墙之上,立足远眺。他远远看到那蜿蜒而至的宋人步队当中,那跃动的红色甚是刺目。近了些,骏马之上的男人更是引得街旁的路人几次侧目。
北齐河清二年,公元563年。
高湛目光凛冽,他让长恭本日不必上朝,便是对的。
“启禀陛下,统统已然安排安妥。永光王爷下榻仙都苑,而他的侍从亲兵都会入住四方馆。为不打搅永光王爷安息,中膳会让御膳房送入仙都苑,而早晨,就是昌大的筵席给宋国来的高朋拂尘洗尘,到时候歌舞升平,会让南边来的王爷大人们有耳目一新之感。随后几日的路程,臣命部属也已然安排,会让宋国高朋宾至如归,不虚此行!”高孝瑜出列恭敬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