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度大事，当讲要讲，不当讲也要讲。快说吧。”高湛放动手中的奏章，皱眉道。
“你去朝上问问诸位爱卿可有要事上报，有事的去御书房等朕，朕稍后便来。”
高湛面如寒霜，喃喃道：“甚么棋差一招。。。。。。清楚是有人自作聪明!”高湛手中奏章狠狠砸于面前的地上，何士开噗通一声便又跪下了。
墨化成了诡异窜改之状，这笔触便是一下下划在了他的心口上，七零八落，鲜血淋漓。
安瑞低着头摇了摇，轻声说道：“段将军只说沿路发明了两名禁军侍卫的尸身，其他还未有甚么新的停顿。陛下，慕容冲跑不了。。。。。。即便是回了柔然，那苻坚可汗也会抓他返来！”
郭书槐鞠了鞠，高湛点点头，便让他也下去了。
笔尖在宣纸之上悄悄碾转，墨汁所晕之处如同泉水翻涌又好似海棠花开，点点攒攒绽放了一片。高湛垂首，冰冷的眸子被那流着泪水的烛光染了暖色。可眉心微微皱着，眼尾勾画些许落魄寥寂之色，与他白日内里对众朝臣时的杀伐定夺判若两人。
李参军下跪重重说道，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皆是倒吸一口气。何士开更是白了神采，那慕容冲是他设想送出了邺城，怎会推测竟有如许的阴差阳错！
“陛下是在画阵雨吧！真是惟妙惟肖啊！”安瑞转头看看天子陛下，夸奖道。那里晓得这天子并不买账，只顾本身伏案作画，撒气般用笔尖沾饱了墨汁便重重在那勾画，一笔一笔，一下一下，只将那色彩晕得不能再重，一张纸头都没有了甚么闲余的处所。乌压压的一片，像是重山层峦叠嶂，又像是迷雾藏着化不开的魔障。
在场的其他的大人也不晓得内幕，看着天子迁怒何士开也只能一脸迷惑。
御书房中的几位大臣正要屏退，却见一个小寺人入内悄悄和安瑞公公说了几句。
“免礼吧。”高湛着龙袍，虽神采不好，不过一番洗漱打理，天子威仪，抖擞着精力说道，“几位爱卿是有何要事？上呈吧。”
“陛下，微臣也想大胆几句，望陛下恩准。”
天子寝宫一片人仰马翻，直到了半夜高湛服用了郭太医开的药，才算是承平了下来。
安瑞点点头，回身便在天子身边轻声禀报。
右相祖珽上奏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派出重兵将那慕容冲追回，看是否还能亡羊补牢。至于戍守北塞的守将是否改换。。。。。。微臣之见，或许慕容绍宗老将军也该是回邺城好好享享清福了，塞北苦寒，老将军一守便是二十余载，劳苦功高啊。”
天子盯着那几封奏章，仍未言语。苻坚的野心勃勃，高湛实在了然于心。
“眼下我国北塞风云突变，臣觉得有两点不成不做深远筹算。臣一个小小四品参军，想请陛下命令调回戍守漠北的慕容绍宗将军，另选本朝大将驻守北方关隘!再者，请陛下务需求抓回慕容冲，或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抵陛下和诸位大人还不晓得，微臣在柔然可汗庭的密探回禀，那幽帝慕容暐迷离之际曾留下遗诏，且让慕容氏族的人带出了柔然。传闻遗诏之上所写的是大燕光复以后的帝位人选。。。。。。而遗诏上的承位之人便是慕容暐的胞弟慕容冲！！”
“陛下，早些安息吧，本日送那些宋使出皇城该是累了。”安瑞在一旁给高湛掌灯，让他画得更加便当些，灯亮光了，那宣纸上的画反倒是更让人看不明白了。迷迷蒙蒙一片，也不晓得究竟是何事物，安瑞晓得天子心中郁结，便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