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赶路必定迟缓,拉着那农家的破车子摇摇摆晃好半天赋爬出了田埂。看着那满脸傻乐的农家男人和坐在那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牛车上的阿力媳妇,盯梢的宋兵都有些难堪。破牛车前面拉了两箱子货色,外嫁的媳妇好不轻易回趟娘家,带些见面礼也是常事。不过这老牛拉破车实在太慢,这家人还不好好珍惜这独一的牲口,往那车上愣是塞了很多东西,装不进箱子的因而就和人一起叠在那车上,甚么南瓜,白发馒头,农家自个儿土产的蔬果就咕噜噜在车上到处转动。这阿力真是个好半子啊,去庆祝小舅子结婚把自家娘亲昨晚才送来的两只明白鹅和三只至公鸡也一并搁到了牛车上,牛车一动,鸡呀鹅呀便咕噜噜咯咯咯地热烈叫了起来,扑腾的翅膀,满车转动的芋头生果,看得让人头疼。
“没,没事,你赶你的车吧。”小乙用帕子捂着本身的嘴,强做娇声说道。
燕小乙还没笑完,就听侧旁有了马蹄声哒哒,顿时那男人音如拨弦,不饮自醉:“小娘子笑起来真是动听,这是去哪儿啊?”
噗!燕小乙刚喝入喉头的水很不高雅地从嘴里喷洒了出来,憋红了脸,怔怔看着那出鬼主张的高长恭。
“长恭,长恭!”燕小乙看四周没人,早就受不了被女人的丝巾蒙面的憋闷味道了,便一把扯上面上覆的丝巾,他画着女子的妆容,微启一点朱唇,皱着眉头轻声喊道。
“何为?才坐了这么点路就憋不住了?尿急?”子莫的声音从燕小乙屁股底下传来。他伸直在牛车上的破镶板里,那镶板盖上一块花花绿绿的大棉布,垫个垫子,就是阿力媳妇的御用宝座了。
“盯住了,可别看漏了眼!本王马上便来。”刘子业穿上了外袍,打发走了部下正欲分开房间,俄然床中那人娇嗔了一声,一双纤纤玉手便捏着他的袍子不放。
“如何会忘了呢?美人儿你如此仙颜,让本王一见倾慕!你放心,本王回了建康马上便接小娘子你回我的王府做妾室,那你便可日日和本王在一起了~”刘子业邪邪笑着,手指挑了挑那女子的下巴,惹得那小娘子一阵欣喜。
“记取,你想做本王的女人那便聪明些!别和村妇普通长了好长的舌头每天就晓得嚼舌根。本王记性不好,你是叫艳儿也罢,叫娇儿也行,本王容你跟着我那是看你服侍得舒畅,但是若惹是生非吃些飞醋整日和我闹腾,我保管让你晓得让我活力的结果!”刘子业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下还和顺缠绵似是翩翩多情郎君,现在便是满脸戾气如同刀子要将那一夜春宵的女子活剐了去。那叫艳儿的女子终是吓得不敢吭声,只是乌黑的姣美面庞上渐渐浮起了手指印,火辣辣地疼得让人喘不上气。
农夫只会傻呵呵笑着,说了句娘子坐好了,便唱着小调挥挥鞭子让那头老牛慢悠悠拉起了车子。
艳儿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刘子业便抬手一个巴掌号召了畴昔。孱羸的小娘子那里受得了这下,一下子衣衿半开被打倒在了床上,原想捂着脸娇嗔喊冤,可转头看到那和昨晚缠绵之时判若两人的刘子业,便是怔了怔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
盯梢的宋兵们个个浑身都披发着醉人的粪土和着青草的味道,苍蝇如影随形,久久不肯拜别,而东边的晨光微微出现,天亮了一些。绵长古道,芳草萋萋,牛车盘跚,车轱轳缓缓,又别有一番悠然得意的味道。
刘子业昨晚不过是一时髦起,跟着沈庆之在军中诸多忌讳,现在带着人马自个儿得了自在,在这穷乡僻壤能见个入眼的女子那里还管得了三七二十一。既然如此了,他看那女子有几分姿色,便就想收了,归正永光王爷府中美人三千,多一个未几,少一个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