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扬眉。
但此时她近情而怯,当瞥见沈清猗那一刻,各式豪情交集心中乱如麻,朱雀的事便被压了下去。
萧琰证明这一点,是雀跃的,若换了往时,她早已冲进院中,抱住沈清猗大笑而喜了。
该说甚么好?
沈清猗向她眨了下眼,罕见的带了分调皮,“这是养颜酒,你若仙颜仍旧,我已老去,如何是好?”
却又迟疑着,没有起家畴昔。
萧琰没有在混堂中久坐下去,固然心境仍然混乱,但她并不肯意用沐浴来回避,洗过一遍后就起家,浴巾拭干后,着上抹胸表里衫。外衫是一件家居的云绸直裰,粉蓝色,配白绢裤子,尺寸很合她的身,这三年她还在长个子,沈清猗虽未亲见却了若指掌,对她用心可见一斑。萧琰沉默的穿好衣服,用绸带束了半干的湿发,穿上木屐走了出去。
萧琰听她幽幽声音道来,便似见到她在合欢树下盘桓,廊上伶仃相思,唯月只影相伴,执笔欲道万千,却终哑忍,落纸唯平常语句,写写删删,炉中沉香一寸一寸成灰,恰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的心便如被一根线缠绕着,勒得生痛,那线勒入心脏,仿佛要将心切割成两半,一半心还是本身的,一半却不知所从。
沈清猗幽声而叹,“我亦不知。……待我知时,已经一往而深。”
慕容绝的皇女身份在乌古斯汗国已经公开,这对大唐世家来讲就不是奥妙,萧琰没有坦白沈清猗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