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用公箸再挟了一只桑糯糕畴昔,又给萧琮碟里搁了一只,放下箸道:“这是桑椹汁渗入糯米蒸成,能够滋补肝阴,养血明目。”
萧琮目光一凝,“去查查,那婢女是哪院的?——把好口风。”
沈清猗心中惊奇,脸上却不显,抬袖回了一礼,正眼看去,顿时一凝。
四喜脸又红了,缓慢抬了下眼又低头禀道:“回郎君,奴婢在家中姊妹里行四,阿父盼奴婢带来喜气,就取名叫四喜。”总算话说溜了,不再磕磕巴巴的。四喜感觉背上好热,冒出一层汗,不知是严峻还是甚么。
萧琮呵呵笑。
萧琰几步跨到榻前,握住他瘦可见骨的手,皱眉,“阿兄又瘦了。”
“喏!”萧承忠心领神会,“小人这就去办。”
萧琮笑问她:“阿琰带甚么贺礼来了?”
萧承忠见那小婢走远了,这才问道:“十七郎君,您如何在这?”
十七弟?
萧琰道:“传闻阿兄结婚了,我要去承和院送贺礼,正问路呢,你就来了。”
萧琮笑应:“阿琰!”手臂向前伸出。
萧琰一凛,右部下认识向腰侧摸去——当然摸了个空。
“咳……阿琰,”萧琮欣喜下不免冲动,连咳带喘,“咳……你如何来了?”
萧琰又笑着问她:“四喜,我走得太快奴厮没跟上来,一时失了方向,承和院是在哪边?”
萧琰收敛心神,从宽袖中取出一副折好的东绢,展开来道:“阿琰拙作一幅,不知可入兄嫂之眼?”
萧琰心想:莫非四嫂和绮娘一样,也是医家么?
绢画上绿波泛动,两只鸳鸯交颈而游,纤细处连羽毛的濡湿都看得清楚。
萧琮哈哈大笑,竟然古迹般的没有咳喘。看着萧琰那双纯真的晶莹眼眸,贰心中暖融融的,伸手摸她头,“好阿琰,阿兄会像你一样结实。”
萧琮哈哈而笑,伸手将她搂了下,“阿兄很喜好!”他早看出阿琰实在不如何喜好作画,只因是世家后辈必备的风雅才学画,能经心为他画这么一幅画那是极其用心了。贰内心欢畅,笑容都灿溢出来。
沈清猗在屏风那边听得清楚,清声问道:“四郎,有外客来访?”
萧琰闻到浅浅药味,咦一声,“这是药粥?”
“……好吧。”大不了让萧承忠候在景苑内里,她跃墙出入就好了,归正阿兄不晓得。
沈清猗想起面貌极其超卓的父亲,眼眸快速寒彻如冻雪。
笑时恰好逮着四喜偷偷瞄她,被她逮个正着又慌镇静张低头,脸红得快排泄朱砂来,萧琰忍不住又哈哈一笑。
“小人在去那边的路上,可巧碰到……”将路遇景象禀了一遍。
萧琮并不饿,却不忍拂了沈清猗的意,见只要小半碗粥,便含笑点了点头。
萧承忠心想,郎君和十七郎君在竹溪约见了这么多年,国公必然是晓得的,却没有遣人斥责,可见应无不准之意,又想到郎君长年受病体折磨,只要见到十七郎君时才欢乐松快些,当下便不再游移,说道:“十七郎君,去承和院还要转几条路,请随小人前行。”
萧琮吃得慢,这才将小半碗粥用完,放下匙后笑道:“你阿嫂不但是通药理……”他扫了眼白苏赤芍几人,“今后就知你阿嫂的本领了。”
萧琮又叮咛端砚:“去东阁请十七郎君过来。”
萧琰不美意义的望房顶。
这身翻墙本领早练出来了。
萧琮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阿琰喜好甜食。”
四喜心跳得短长,来不及多想,正要回话,却听小郎君咦了一声,道:“四喜,你去吧,我找到带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