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你仍然是你。”
“是，父亲。”
信拿在手中她就感觉有千钧重，内心也是沉甸甸的。
……
如果谈私事……
谈公事还是私事？
这四个字介于行书与楷书之间，笔力劲挺，气势澎湃，固然与太子夙来批奏章的楷书字体分歧，又多了一种飞扬不羁的风骚……但萧昡也一眼认得出来：这是太子李毓祯的亲笔。
你视她为友，焉知将来如何？
四月二十四，长安朝廷的军事谕令方才下达到河西道多数督府。因萧昡不在贺州，枢密传令使直接将谕旨传到了威胜军大营驻地。跟着谕旨一道下达的，另有一封太子殿下给河西多数督的信。
“不是不尽力，尽力了，一定能获得成果。但是尽力，本身就是成果。”
经历了沈清猗处心积虑“谋取”萧琰之事，萧昡一下对萧琰身边的优良男女——特别是女儿都抱思疑眼色了，万一太子对阿琰故意机……
李毓祯当日的猜忌，不管是出自她的直觉，还是迁怒……但都是说中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李毓祯的情书复书，也必然是最后一次。
萧昡眼色一沉，神采不定。
您老还不走？
“阿父，”她内心沉沉感喟着，声音却极清楚的道，“您放心，我不会对她动情。我和她之间，就算没有清猗，也不会有成果。”她声音迟缓，又清楚果断的道，“我视她为友，不会变。”
真正晓得了成果，直面这个成果，她的心就碎裂了，痛得四分五裂。
萧琰目送父亲背影拜别，才回到帐篷。
萧昡之前对这绯闻嗤之以鼻，不管是阿琰初进长安与李毓祯传出的“恋人”绯闻还是一年前的姚黄魏紫榜，那流言在京中权贵圈子传得纷繁扬扬，莫非不是在反天启派搅腾？萧氏要真信才是入彀了。
我去了道门……知她之情，与之定情，平生一世，不更移。
“他日相见，劈面道歉。”
“你的心无所害怕，你的剑挺直、锋利，你仍然是你。”
内心暗道声不好，公然瞥见父亲思疑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