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猗听着声音从她喉管里收回,带着轻悠的颤抖,展转在她唇齿间。心中喜好之极,禁不住抬唇,在她喉部轻吻了一下。声音极柔的道:“不准停。”
她的心,已静。她的情,已安。
“啾啾!”树上鸟儿叫得甚欢。
萧琰抱着她腰,右手顺她背脊轻抚而上,手指和顺抚她后颈发际,情义透过指尖,流淌。
山中的夏季老是很短,七月过半山下另有隆冬余热未褪,林木富强的山上就已经有些凉意了。元合庭各院房门口的竹帘已经撤下了,但内庭“见欢”的花梨房门白天却会一向敞着不关,菘蓝悄悄侍立门口,微侧眸子就能瞥见房内春江花月夜的十二曲隔屏,心忖主子必定又立在书架前,痴痴看那幅画了。
萧琰敞亮的眼睛眨了下,低头在她眉心吻下。
搁画的书槅上有悬钩,正悬着一幅画,沈清猗从书案后起来就立在画前,看着画,想着人。萧琰一日不回,她就一日不得放心。情是相思深井,心就是那井上轱轳,被搅着转。
声音有微微的生涩,尾音悠长,像是柳丝拂过水面漾起的波纹,神韵悠长。
萧琰想起玉足握在手里的感受,心口又一荡,诚恳交代,“荡了。”又盯着她足唉叹,“不怪我心不定,只怪你生得太好。”
自从萧琰分开那刻起,沈清猗就在数日子,只感觉度时如日,度日如年,那摆钟嘀嗒嘀嗒的走着仿佛是从心上抽丝,千丝万缕,抽出一丝又一丝,绵绵无绝止。
“阿琰。”沈清猗忍不住叫她一声,声音轻柔腻腻的,仿佛饱含着蜜桃汁,眉桃眼里也俱是柔情,仿佛要如水蜜桃汁溢出来。
相思树下悄悄凝睇。
萧琰哎哟一声,反响坐起笑道:“我还没给你穿袜子呢。”眼睛盯她的足,觉到手又痒起来了。
沈清猗被她那飘忽眸光看得心怦跳,一时嗔眉恼色,“我说的求婚。”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沈清猗转恼为喜。
萧琰当即表示,“你胖瘦我都爱。”
合欢树下紧紧拥抱。
画里有着浓烈的豪情。
“清猗。”萧琰又迟缓轻柔的叫了一声。
萧琰被她叫得扑扑跳,看着她浓情要滴出来的眸,嫣红如胭脂的唇,丰润又如蜜桃,心口更加扑扑跳。
光阴静好就在她与她的相拥中。
内院四下温馨,只要合欢树上偶尔啾一声的鸟鸣。
就不想突破这份温馨,属于她们之间的,令人沉浸的喧闹。
悄悄听了一阵,萧琰收回轻笑。
沈清猗白眼她,“我可不想被你磨炼心志。”
萧琰低下头,让她抚得顺手。
沈清猗这才认识到本身没穿木屐,她一贯安闲不迫,哪这么失态过,一时眉间有些窘色,但被萧琰这么抱在怀里,心下又极欢乐,只觉失态也是值得的。
“阿琰……”她幽幽的又叹一声。
“啾啾!”树上的鸟又啾了两声。
萧琰迟缓又悠长的声音就叫她:
萧琰抬眸,眸神清澈,另有几分无辜。
只要对她豪情深切,才气画得这么新鲜。
在萧琰紧抱着她的时候,在萧琰叫她“清猗”的时候,心就融入了井中,不再沉浮,流水进入了港湾,不再浪荡无归。
笔端透出了她的灵魂。
她看了会画,又禁不住再次转头看向隔屏方向,期冀等候的那人会俄然呈现。
两人脸相距极近,只需再向前挨,唇就会触到一起。气味缭绕缭转,氤郁透入心肺,相互呼吸都混乱了。沈清猗心口愈促,凝睇她的眼眸渐炽,忽地眼一闭,蓦地扭过甚去,内心默念平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