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看得沉迷,趴在书案上双手支颐,入迷的看她磨墨。只感觉那冰玉之手握着乌黑光芒的墨锭,衬得那手更白、那墨更亮,每一个行动都是极美的,却自但是无造作,就仿佛乐律普通,有着调和的节拍,又有一种让她沉浸的韵律;那淡淡的烟墨香缭绕,也让她感觉像沈清猗的清雅香味。她禁不住起家畴昔,伸臂从背后环住了沈清猗,柔昵的声音叫了句:“姊姊。”
萧琰含笑看她,敞亮的眸子琉璃般纯洁,因染春光而绚然生丽色。
沈清猗笑了。
萧琰这是含蓄又直白的表达本身的情意。
她说“只穿给你看”,今后这类寄意成双的衣衫她就只会穿给她看。
“清猗,这是我们的定情信印。”
她爱沈清猗,能够重若本身的命,但她视若生命的,另有她的道。
沈清猗只觉心底温软如春阳下的湖水,又有桃花片片纷落飞舞,旖旎出一湖明丽。她心中欢乐无穷,却又被这迅猛而来的幸运冲得胀痛,欢乐酸意冲到她的眼中,不由柔声喟叹,闭了眼眸,“你真是我的命。”她说道。
萧琰轻握了她手,想起在承和院时,丰年夏天在莲池水榭上药课,歇息时她摘了朵粉白荷花,筹办奉姊姊欢心,她冷冽眸光看了眼,平淡说道:“花晒干可入药,活血止血、去湿消风。不入药,可做花肥。”萧琰内心冷静抹汗,背动手判定将花肥扔进池子里……从那今后再不敢随便摘花送沈清猗。想到这她禁不住哧哧笑出来。姊姊之前得是多不解风情啊,眼中无花,只要入药和做肥料。直到那年,姊姊头一回和她说“有喜好的蔷薇送我”――萧琰公开里还曾欢乐,心想姊姊眼里终究有花了。
她夙来晓得萧琰性子坦阔,从未没有担忧她介怀此事,但萧琰借莲花向本身清楚表达“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情意,沈清猗有些不测,内心更是欢乐、熨贴。
她说“最美的就给你看”,今后她最美的灿艳就只会给她看。
萧琰噗声笑出,见她冷眸冽冽,含嗔带恼又似情,一时心中柔极、爱极,不由双臂收拢,唇拊她耳边低声道:“我刚是情难自禁,脱口而出,可不是用心撩你。”又低笑在她耳边说,“等今后了,再叫。”
她一脸的“哎呀姊姊为我侍墨,受宠甚喜!”
她值得她,倾其统统。
……花肥甚么的,那种旧事还是让它随风而去吧。
沈清猗不由恍了心,恍了眼,心中也似被东风之笔划过,画出满心的春光柔媚。
片刻,咬牙切齿的,“萧悦之!”
两人相偎而笑,清波涟涟,俪影成双。
大雁、青鸾,都是对爱情忠贞不二,平生只要一名朋友。
沈清猗:“……”
她平生的朋友,也只会是沈清猗一人。
沈清猗见她呆望本身的手,笑问道:“如何?”
她又哧哧笑起来。
她喜好萧琰的蜜语甘言。
两人甜美恩爱的用了午膳,然后联袂在后花圃里漫步。
小舟进入藕花深处,萧琰伸手摘了一篷莲子,用水雾洗手后,剥了一颗喂到沈清猗嘴边,本身也吃了一颗。沈清猗可惜叹道:“终不如吴兴莲子,少了一分清嫩,一分润甜。”萧琰当真道:“今后我们回湖州再去摘莲子。”沈清猗听她说阿谁“回”字极是欢心,笑道:“好。”
她伸出左手,掌心与沈清猗的左手掌心相合而握住,声音清楚而果断:
她的平生,只会爱沈清猗一人。
萧琰将定情的话刻下来,就是她们定情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