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这才道:“萧存贵送了份礼单过来,是各方恭贺我病愈的贺礼,父亲说由我措置。我想听听你的定见。”说着将礼单递给沈清猗。
萧琰行下礼去,嘻嘻笑道:“阿兄不闻‘物以稀为贵’么?阿嫂搬回内楼后,就很少见面了,阿兄倒是前几日就见过的。”
萧琰看得眼睛发花,这密密麻麻一长串,足有上千行,她这般斜签着身子,又不便过分切近沈清猗,姿式比蹲马步还累。
沈清猗淡然一笑,“为母亲分担,是应尽之务,还能学到很多,哪会辛苦。”说着在书案东侧的坐榻上跽坐。
“喏。”司墨、白苏等仆婢都退了下去。
萧琰大袖飒但是入,叫道:“阿兄——咦,阿嫂也在!”声音里透出意想不到的欢腾。
一进腊月,沈清猗就变得繁忙起来,每日只要半天在承和院。
萧琮扫眼周遭,“都下去吧。”
萧琮含笑不语,仍然看向老婆。
这就是明摆着奉告太子齐王:你们皇家兄弟的事,咱不掺杂。
外屋的雕漆棂格门扇已经平拉开去。跪坐在门内边的端砚上前,服侍萧琰脱了木底锦履,暴露乌黑的双织锦袜,又起家替她解下大氅,暴露内里滚了雪狐毛的大袖裘袍。
萧琰唉了一声气,皱了眉毛替兄长担忧事,“这礼收着可真烫手,还不能不收。”
密密麻麻的满是字,还是簪花小字。
比拟内院礼单,外院礼单更是权力博弈的暗射。
她“哈”的一声笑说:“这个太子挺会送礼。阿兄的药膳中就有百年山参,阿嫂说补气最好。对吧,教员?”她抬眸笑嘻嘻的。沈清猗还没正式教她,她却已先将教员叫上了。
她嘴角抽了抽,“阿嫂,能够这么回礼的么?”
他们的父亲萧昡就是书法大师,焉能舍得将这些书帖送予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