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猗觉得呢?”萧琮浅笑看向老婆。
萧琰干脆跪坐在软毯上,将礼单拿过来扫了一遍。
萧琮叹了口气,“阿琰见到阿嫂比见到阿兄还欢腾啊。”
沈清猗在跟从安平公主措置年礼时,就感遭到了这一点。
“咦,还送了钟太傅的《宣元表》?”萧琰眨了下眼,往下一溜看到齐王的礼,啧,王石军的手帖,加上顾常侍的真迹,这份礼又比太子重了!
萧琮笑着点拨她,“没事,我们礼尚来往就是了。”
萧琰眨了下眼,顺着她视野方向看礼单,不由呆了一下,然后噗的一笑,“阿嫂该不会是说,将太子送的钟太傅《宣元表》回给齐王吧?”她说着渐渐瞪大了眼睛,“然后将齐王送的王右军《上穰帖》回给太子?”
“郡君。”萧承忠向她施礼,伸手拉开书房门扇。
秉笔奉上茶汤,搁在她面前的漆几上。
萧琰瞪圆了眼眸,忍不住伸长脖子望了眼,实在捺不住猎奇心,便起家畴昔凑到沈清猗案几侧边,弯下腰支头去看,“都送的甚么宝贝?”
萧琰身子又向前倾了些。
萧琰大袖飒但是入,叫道:“阿兄——咦,阿嫂也在!”声音里透出意想不到的欢腾。
他们的父亲萧昡就是书法大师,焉能舍得将这些书帖送予别人?
密密麻麻的满是字,还是簪花小字。
萧琮扶额,唇边却忍笑不由,清猗也会作弄人了。
萧琰看得眼睛发花,这密密麻麻一长串,足有上千行,她这般斜签着身子,又不便过分切近沈清猗,姿式比蹲马步还累。
萧琮唇一弯,将那张笺纸折了,讲解道:“太子是元后所出,齐王是当今皇后所出。”
沈清猗寒眸扫向礼单,淡淡道:“钟太傅。”
沈清猗坐着不动,拿着卷轴的手却往右边挪了挪。
沈清猗看完,内心已起波澜,眸光却寒幽沉寂,“四郎如何想?”
萧琰“啊”了一声,迷惑不解的看看沈清猗,又看向萧琮。
因母亲喜好素净的色彩,萧琰受母亲影响,也多是着淡色的衣裳,像本年入秋时做的那件翠绿裘,就是她衣橱里最素净的服色了。
沈清猗进屋,在三曲花鸟屏风坐障内脱了锦履,解了氅衣给赤芍,带着白苏出了坐障往里走去。
沈清猗声如冷泉,叶出两字:“年代。”
楼上正房的槅扇门开着,萧琰走出来,在屏风坐障后自个脱了锦履,赤芍给她递了热巾子拭手。
萧琮好笑道:“礼品在府中库房里呢,上千份礼,都堆这屋子不成?喏,你阿嫂看着的阿谁就是礼单。”
列在礼单最前面的是太子和齐王。
萧琰眨了下眼,哈的一笑,伸手在空中写了个“太”:他想当太子?
萧琰哎呀一声,“这个齐王跟阿兄有亲?”她记得四哥的那位公主母亲和太子、齐王都不是同母吧,论起来齐王没有比太子更亲的理。
沈清猗语声淡淡道:“不是《斫琴图》么,既然是琴,那就回琴便是。传闻,齐王的琴道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