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弃责,即负于心。
心不负,道不负。
萧悦之,我追你,为情;你追我,为武――一起尽力。
吐蕃夜里的气温较白日低很多,七月半的天在逻些已经有秋意了,风凉凉的吹着冻人,也将脸上的面具吹凉。
但是却被李毓祯当作“欢情药”用到萧琰身上!――因为她先用了催情指法,萧琰迷梦出境,便是春情;而瑶台的破境之用又被她拿来做了欢情的引子,引得萧琰主动与她合欢。
沈清猗穿戴浅青色的大氅站在月下,道观里的桂树收回清幽的香,因为秋风吹过,本来芬芳带甜的香也就变得平淡了,却因花香飘浮在空中,那香气就有些幽幽缠缠的了。
贤人就是个老恶棍――他的“皇长孙”可真像他……萧琰哼哼一声。
李毓祯不由笑起来,感觉本身回京后必定又要“以剑淬血肉”了――霍王气极揍她的伤,可比这一刀要重很多了,毕竟是天赋,一掌可打她个半死。
那是一种庞大的表情,有满心的歉疚,也有顾恤和心疼,另有一种他说不清楚、或许是“清猗不该是如许……但如何就如许了呢?”那种抱歉自责的表情。
沈清猗闻声萧琰的名心口一颤,她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不让萧琮瞥见她眼里那一刻的神采。
她的道是心。
她晋入了莲台第二境。
李毓祯眼望天空高月,挑眉,一笑,如天空王者,从苍脊踏下。
这一刀虽重,却比不过她受过更多更严峻的伤……她的伤向来不是养好的!
那又如何!
萧琰判定决定就这么做。
但随即她的笑意敛了一敛。
但她正处在四闭的营帐以内,何来清风?
***
银莲化弓足!便是“观如莲花,光如琉璃”的第二转!
莲台第二境,就相称于神识到了洞真境前期――当然是才刚跨上洞真境前期的台阶,但那也是前期呀!哈哈!
她再次起刀,心清如水,光皓如月。
不对,想远了――总之,到时要逼李毓祯她写一千张“我要有节操”,贴满她的寝卧,另有书房,早看晚也看,不看也得看……
她想萧琰,很想她。
那必然如两人在床榻上一样,一样的畅快淋漓。
是在她的内心,她的识海。
萧琰便设想一袭赭黄龙袍的李毓祯严肃明经的写下那几字,没准被记入起居注,先人看到这段史料会如何想呢?――贤人不时反躬自省?
人生一世,将有千帆过身,母亲说,可生情、动情,不成痴情、迷情,愈乃至因情毁道……李毓祯,你若耽于情爱,可就不能成为我武道的目标了。
她嘴角挑着笑,眼中月色潋滟。
她侧回身向萧琮裣了一礼,起家和端砚相互郁郁的看了一眼,都冷静的立在各自门边――郎君少夫人好久没同房,让他们这些贴身奉侍的奴婢都好生愁闷啊。
她在内心狠狠刻下一刀,尽是血。
萧琰眼睫翼动,眼眸忽地展开,眼中的神采不成思议,倏忽转为欣喜,“哈”的一声,在行军榻上打了个滚。
身为皇族,就必须承担皇族的任务。
萧琰瞑目盘坐,唇边含笑,若拈花。
金色如琉璃的莲花绽放开来,花瓣剔透莹洁,暗香淡雅洁白。
但她不悔,她所为,俱出于她心的挑选。
不,不是缭绕在鼻端!
她立心为道,却终是执起王剑,“抱朴”入“太阿”。
萧悦之的表情如果真的进阶,那就是心如明镜台,一拂可拭尘,不是以事而缚,故“春梦了无痕”;一样的,也表白她的心仍然对她无欲,因情不生,故无欲净……李毓祯眸色转凉,“呵”一声笑,从胸腔收回,沉沉的,又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