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现在情势不比之前,“即便论东陵复活,赤德松赞再世,也挽救不了扎西纳的败局”——这句话是晋阳公主命令攻打扎西纳前,帅帐军议时说的。
但在这个龟速战术中,唐军获得的战果是:毁灭扎西纳军队十万四千,俘虏五万,俘虏非战力的部族十六万;共毁灭四支救兵计七万五千,俘虏七万,俘虏随军部族十一万。
六月十九,萧琰得知了扎西纳的战况。她升为副营将后,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能在权柄范围内获得更多的军事信息。按照中军大帐通传下来的军报:
这位万户很自发的充当了军议时的点头将军,论家属和官职他都比不过这两位,争甚么批示呀,那不是脑袋被马蹄子蹶了么?昆西万户以为本身没那么蠢,当然这位万户长绝对不会以为那两位说他“结实得跟牦牛一样”不是赞他的身材雄浑,而是说他的脑筋。换了晋阳公主了,必定会以薄凉的声音说:“吐蕃人有几个脑筋不细弱的?智将无觅处,论东陵处,赤德松赞,亦已归西了啊。”
世人的目光刷刷望了畴昔!
……
其他将军也哈哈笑起来。
李毓祯斜抬了下眉毛,看了眼她的中兵参军李况。
当晋阳公主这路唐军攻陷扎西纳时,河西军也已经冲破念青唐古拉山脉的南山口,攻陷当雄军镇,跟着南下攻占扎玛牧区;当东路唐军打下林孜西进逻些时,河西军也打下了德庆,向逻些进发。
这回的目光分歧于先前带着打趣,而是有着切磋的味道。晋阳公主的表弟多了去了,没传闻这位公主对哪位表弟很热忱,何况是远在河西的表弟?
回到北面唐营后,萧昡对萧曈道:“未知晋阳公主何意。”话里有些忧心。
将军们笑仰时,晋阳公主从内帐出来了,笑声歇下来。
当唐军开进扎西纳时,那边已经堆积了吐蕃十六万雄师,加上随军的部族后勤,统共不下三十万人。一个万户城当然容不下这么多人,并且吐蕃军队都是马队,拿来作步兵守城是“大材小用”了,以是吐蕃三位统帅都没有想过据城而守,而是倚城为战,将城堡作为吐蕃军的后路和给养地,战役是在城外停止。
论索朗和尚仁嘉措越打越冒汗,求援的使者已经派出了两拨。
这话引来的笑声更大。
李毓祯声音淡然道:“武道,惧险则无进。”
“再讲其三,赤德松赞的时候,钵教和吐蕃佛教固然有争斗,但在这位赞普统御下,还是能够分歧对外,他们的僧兵对我军也是个威胁,最首要的是这些和尚很猖獗,打不赢了就自爆,哎呀呀,真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大唐衣锦着绣,没需求跟这农家汉撕扯,代价太大,胜了也不算胜。”以是大唐不是拿不下吐蕃,而是打下的代价如果太大,以吐蕃这块苦寒之地来讲,不值得。
这位宗室出身的年青人也如晋阳公主般带着两分离漫,即便在军中也是一身宽袍大袖,摇着一把令人眼抽的大葵扇,接过晋阳公主的话头道:“当年国朝用兵吐蕃,大非川之战为有史以来的大败,但细究起来,平阳郡公薛帅不是败在‘战’上,也非败在兵略上,而是败在高原症上,败在副将郭封带着辎重私行出战上。所谓的‘吐蕃第一名将’论东陵,是以二十万雄师的上风兵力,因我军的这两个得胜身分,才打败了平阳郡公的五万军队。真要论兵谋,呵呵,论东陵能与打下高勾丽、斥地安东都护府的平阳郡公比拟?”
李毓祯一笑,“萧姑父过分谦了。——攻打逻些,首要不在于兵战。逻些固然集兵近三十万,但过半没有受过军事练习,是临时征召起来的,即便吐蕃人从小骑马射箭,但没有受过练习的兵,到了疆场上也是散兵,再多也只是数量罢了,不敷为虑。真正的战役是在武者层面,钵教必然要孤注一掷。十七表弟应当要进阶了,此时插手实战,对她大有好处。如果错过,便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