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萧琰刷马的手只停了一下,又安闲的刷起来。
萧琰却听清楚了这歌声,那声音还挺熟谙。她嘴角微抽了下,牵了赤风往上走去。
安叶禧眼神板滞。
雪山下有树林,河水从林中流出。萧琰沿河往上走,河岸两边的林木枝丫伸到河水中,她停下来,让赤风在这里饮水吃草。
萧琰有些有力,你河里沐浴便罢了,唱甚么歌,不晓得本身是女孩子么?“……谨慎有人撞出去。”
乖孩子。
这是嫌上面的河水太脏吗?
休沐令一下,那曲河到处都可见一群群的光腚。这会已是蒲月,羌塘草原长进入了春季,河水没那么酷寒了,各营军士在河里沐浴都可着劲儿折腾,不像三四月,跳到河里哗啦两下就从速登陆,至于仲春,谁敢到河里沐浴呀,不怕冻死的大可尝尝,多数用布擦擦身子就算了,哪像现在洗得这么痛快,特别是结成一坨坨的头发,总算打散洗洁净了,浑身就轻了十斤似的利落。同火同队的兵士在河里嘻嘻哈哈的打闹,比胸肌的大小,比鸟的大小,睡过女人的说着荤段子,硬起来的便用手撸着当场处理,端的百无忌讳。
安叶禧摸了摸脖子无语凝噎,“……我甚么都没瞥见,甚么都没闻声。”
“踏踏”和“啪啪”的声音越来越近。
比及骑马声远了,安叶禧才轻手重脚走出来,一脸密查奥妙的神采,“校尉,他是你哥哥呀?”
萧琤感觉这不能忍了,拔刀纵身扑了畴昔。
呃,还是七天吧……一个月不睬他,不便利蹭澡啊(喂,你的节操呢!
她穿好绯色军袍走出来,黑亮的头发还滴着水,一边走一边用布巾擦着,脸上的肤色和暴露的脖颈如峰巅的雪一样白,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眼睛如水润过的珍珠般,盈亮动听,又因乌黑肤色不是平时的棕色,将深切的五官衬得更清楚,也更加仙颜。如果被萧继瞥见,必然会在“非常标致”的前面再加个“非常”。这是个非常、非常标致的美人。
萧琰却只看了她一眼就用心刷马。
安叶禧闻声惊奇,这里如何还会有人来?但校尉说的毫不会有错。她转过身,又走回溪水那边去。因有富强的枝条掩蔽,若不细心看,很丢脸清那边有人。
“嗯,是挺有缘的。”萧琰手上刷马的行动不断,下一句就噎得安叶禧翻白眼,“有缘也没用,我不会跟你好的。”
安叶禧决定今后七天都不要理“他”了。
萧琤一身玄袍黑甲,甩鞭抽打着枝叶,踏马过来,剑眉下的眉眼凌厉,又有疆场磨砺出的刚硬,只要那向上抬起的下巴,仍然是萧琰熟谙的高傲傲慢,“你团里的人说你在这里。我是来奉告你,萧彬暗害你不是我干的!”
河西军大胜,全军休沐一日。
安叶禧又笑起来,“这不是校尉的错,抱甚么歉。”
萧琰骑马走得老远,还能闻声前面的嘻哈打闹声。她微浅笑起来,一夹马腹,跑得快了些,可不想再被人遛着鸟号召了。万一看多了,今后起不了反应如何办?一气跑出了三十多里,到了一座雪峰下。这里却不是那曲河的发源地,而是汇入那曲河的一条支流。
萧琰上午被七姑母叫去,说骁骑军已经查出,疆场上暗箭暗害她的人是第五营的火长萧彬。他是萧氏的旁支后辈,跟萧琰八竿子打不着,如何会暗害她?但萧彬是萧琤阿谁队的,若说和萧琰有怨,那必定是萧琤。萧彬作为旁支后辈,被家主的嫡子教唆那是很普通的,何况萧琤还是他的顶头上官呢!但七姑母说:“不是萧琤。”这话萧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