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内心又叹口气,向四哥举了下杯,冷静祝贺。
四哥眼看着要喜好上魏子静,姊姊心中又有了人,这伉俪俩的日子如何过?
车马东出霍兰山时,萧晀带了她和一众堂兄骑顿时山。
便想起魏子静凝睇他时的温和喧闹眼神,不是那种缠绵入骨的爱恋,却像曾经暖他手的和阗暖玉般,一点一点温润入心。
萧琮提及二曾伯祖,“……年青时非常恣性。二十五岁就入了洞真境,是萧氏少见的天赋,高祖父很宠着她,由着她性子来。平生都没有端庄娶个夫郎,后院里各色漂亮仙颜的侍子有十几个,生了二子一女,都跟二曾伯祖一性子,萧洒风骚得紧,惹了很多桃花债。……谁知,二曾伯祖入了天赋后又转了性子,养起了美姬。现在山上另有两位,传闻是十几年前游历江南时带返来的。”
她因跟从在大伯父的四轮马车边,想到这便跟大伯父说了。
这个时节各道的刺史都要进京,从四周八方进入京兆府的马车非常多,一到进入长安地界的官道,马车就走得慢了。固然长安四城外的官道已经扩建过七八次,但架不住车马多人流多呀。幸亏官道上有漆道线,来回分九道,士农工商各有道:士为车马道,占了三道;其次是非士车马道,主如果大商队走,也占了三道;再次是驴骡车骑道,这个占两道;最外侧的是给挑担走路的布衣行走的道,手推车也归入这道内,九条大道品级清楚,各行各道,不然这么多车马人流早就堵得走不动了。
萧琰想起李毓祯脸就黑了,冷哼一声,眸射锐光,“她们还敢用强不成?”她被迷了一次,还会被迷第二次?谁敢动歪心机,可别怪她拔刀了。
这类表情折磨了他好一阵子,任哪个丈夫晓得老婆喜好上别人都不会舒畅。可他只是猜想,不能因为本身的猜想就鉴定了是。但是就在前几天,也就是十仲春初十,沈清猗从道门给他寄了封信,信中是伉俪间平常的问候,但随信附了一颗莲子。
萧琰只觉内心烦乱,大袖在风中一摆一摆的。
萧氏的后辈每年都会轮番跟从伯叔们进京“长经历”,不惹事、不怕事这是原则,但更不能丢萧氏的脸,污糟了兰陵萧氏的名誉,统统头回进京的后辈都是既镇静,又严峻,坐在榻席上全神灌输的不敢漏了一个字。
萧晀的目光掠过众后辈,内心对劲的一点头,马鞭又往东指,“度过大河,就是河内道。从河内道往南,过了长城关隘,是关内道。出关内道进入岐州,就是京畿道了。”
很久,萧琮败下阵来,感喟抚额道:“或许吧,有一点。”
每年十仲春,在河西道任刺史的萧氏伯叔都是在这个时候堆积贺州,在年前祭拜祖宗,插手家宴。列席这个践里手宴的是五支内各房的郎主和嫡宗子。萧琰还是头一回插手这类家宴,作为赴京后辈之一,和一众堂兄们坐在一起。
东望大河滚滚,西望草原广宽,耕地万顷,一众萧氏后辈胸中都涌出高傲豪情:
萧缣已经晃过神来,笑着点头,“是我想岔了。”
“大河以西,就是我们河西!”萧晀马鞭西指,面庞宽和,声音却浑厚有力。
所谓西侧阁说话,就是在赴京前,由已经进过京的、“经历丰富,行事老成”的堂兄提点进京重视事项。
他是萧氏二支的支主,和父亲同一个祖父,与七姑母是一母同胞的嫡出兄妹,对萧琰非常亲热,一起都让她随行在身边,给她讲河西各州地的管理,每年进京朝贡的讲究,长安的风景、地理、情面,等等。萧琰深觉这位伯父高雅刻薄,学富五车,见闻博识,人还很风趣,不管说话办事都让萧琰获益很多。